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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安眼皮撩了起来，整张脸猛地凑近，眼神直勾勾的，给他看自己真诚的大眼珠子。

    如果不是爱，那就是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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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髅，头，嘴套，盗洞

    小半场追逐战，其实也没多少追逐，几步就到了房里。

    九尾啊。李斯安呢喃了一声，仇敌真多。

    他平常身上总有一股格格不入的厌世感，好像什么也不能撼动，碰到画时，脸上却有了浑然不同的神色，像是碰到了对他而言与众不同的东西。

    李斯安笑得要死：齐婴，齐婴，你心虚什么，躲什么躲，刚刚还叫我名字，是不是在动什么坏心思了，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呗。

    好惨，太惨了。

    远处还有一个亭子，坐着个什么玩意的人影，不但不帮把手，还看热闹似的瞧着小狐狸奋力爬，边看边喝茶，悠然自得。

    --

    齐一在李斯安身后，目光从画上落到李斯安后脑勺，很迟疑地转了几个圈，这是一种想拔刀没拔刀无法确定的犹豫状态，很快就被完全收敛下去。

    这些碎片让他怔了半晌，迟了半天慢慢回来的记忆，重新落回来大脑中，并且基本吻合齐一的说法。

    齐一上前将画拿下来。

    李斯安再次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一夜无梦，他头颅隐隐胀痛，漆黑的眼前闪过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

    是绿叶舒展破出泥土时的气息，像是新生。

    炕上还躺着个虚弱的王启，李斯安困得要命，脑袋一挨床就睡着了，齐一坐在窗边，静静望着远处的山海，眼里无波无澜。

    那说完那三个字齐一就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他只是忽然想叫他的名字，宛如缺失安全感那般将这三个字咬在齿尖。

    祠堂里显得寂静，只有檀香袅袅腾起细微的声音。

    画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明显是只没断奶的幼狐，翘着九条尾巴，在冰天雪地里气喘吁吁往前爬，狼狈极了，其中一条尾巴顶端还秃了，被什么咬了一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先发制人」四个字，祖宗诚不欺我。

    齐一当场呼吸困难地往后撤步。

    李斯安站在供案下，凝视着高处悬挂的画像。

    齐一将画卷好收入画匣中，直到最后一点颜色彻底消失，李斯安的目光才从上面挪开。

    齐一侧眸。

    李斯安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醒了后叫我，我要回家了。

    齐一说：李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