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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婴面前毫无征兆地映出一张放大的面孔，垂眸，说：怎么了?

    齐婴从他衣柜里拿出他的校服校服，对床上懒成一团的人说：穿上吧，我在门口等你。

    指甲啊。李斯安不敢置信道，我忽然长出那么多的指甲，你居然没看出来。

    什么危险?

    李斯安还一脸高兴地说：你看是吧是吧。

    齐婴隔着遥远，又看，指甲确实长了。

    谁说我要和你去上学?

    不会的。齐婴说，你不会变成妖怪，你只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变好。

    李斯安靠在床头，没什么气力，但眼珠黑黑亮亮的，抬了下下颔：你已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我自己打车去学校。

    那手指一根根纤细白净，秀气得像一团软白玉，被光照得明晃晃，软若无骨地贴着他手上的粗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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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齐婴反驳道，你现在生病了，一个人很危险。

    李斯安的脸却一下子贴近到齐婴眼前。

    齐婴松开来，移开视线，闷闷道：嗯。

    李斯安见他看得累，很客气地将手塞到齐婴手里，齐婴动作顿了一秒，粗粝的手掌握住李斯安的手指展开，仔细反复瞧。

    不用请假吗?

    怎么了?齐婴看不出李斯安的手有什么问题。

    这种安慰聊胜于无，李斯安困乏地点点头：希望吧，我把指甲剪了，这两颗牙弄短，你先扶我起来，我要去上课，只要嘴巴不张太大别人也看不出来。

    那手指软白，搭在整条黑色领带上，长指甲匀称红润，泛出浅浅碎光，手指白皙漂亮，但立刻就缩了回去。

    齐婴低声说：万一碰到了坏人，坏人会对你为所欲为。

    齐婴低下眼睛，望着脖子上抓着领带的手默不作声。

    李斯安张唇，牵着齐婴的手，想要齐婴去摸他的尖牙：还有这个。

    不用，还能撑。

    齐婴看向他。

    两颗小小的尖牙，顶替了原本虎牙的位置冒出，齐婴食指顶住尖牙，李斯安发出一声很小的轻哼，小声说。

    我是不是变成妖怪了，齐婴。

    齐婴的拇指指腹无意识贴着李斯安手指根摩挲了下，擦过微凸的指骨。

    --

    齐婴伸出一只手，李斯安够上他的手，费力将自己拉起来，有了齐婴搀扶，他从浴室里出来，一下就瘫在了床上，像个懒洋洋的软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