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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小会，他拿了一碗送到白悦悦面前。

    一听是元茂出来，而不是把她给弄到宫里去，她顿时一颗心落下来。

    朕会抽空过来，亲自教你。

    随便她哭也好，闹也好。

    --

    那就干脆直接将她带到宫里，锁在他的身边。

    元茂脸上的笑意比方才浓厚了许多，你是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你根本不想伤他的心。是不是?

    他的手指逐渐收紧。

    白悦悦捂住胸口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算是给自己压压惊。

    他是个好人。白悦悦压低了声量，对我也很好，也不和我计较那些对错。

    烹茶也不是一会就能速成的，你跟着朕多学几次。

    压在他身上的绝望瞬时如同退却的一干二净。

    原先的阴鸷在他眼底里褪的干净，朗声笑问，你什么?

    白悦悦不说话了。

    不了。他拒绝的干净利落。

    难为你还有这样善解人意的时候。末了，元茂还是忍不住酸了酸。

    他骨头都已经冷透了，比他十二岁那年被皇太后下令在寒冬剥去外袍，跪在漫天大雪里还要更加冷。冷得他血都已经冰了。

    白悦悦干笑两声不说话，皇帝自顾自的说，她还是别去妨碍他的兴致。

    那滋味可比灌苦药浓烈多了。

    多学几次?她险些要哭出来。

    他转头过去，见到白悦悦垂首不语，抬头，不是要学如何烹茶，你这样头低着，如何学?

    白悦悦瞬间身上汗毛直竖，连带着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若是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在意她的恨了。

    白悦悦抬头满脸都是兴致。

    她眨眨眼，我

    那要不然，待会我再煮一碗给陛下?

    元茂瞬间又回到了那直冲天灵盖两眼一黑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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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顶的绝望里，一股夹杂着浓厚恨的蛮狠从心底里出来。

    白悦悦望着面前的茶盏，陛下，大王还在外面呢，这个天的话，大王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万一热出什么事了，那小女可承担不起。

    但是这次她没有和上回那么答的迅速，她迟疑着没答。元茂见状，他整个人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头顶处用力，将他整个都完全摁入冰水里。

    元茂将碾好的茶叶处理好，拿起来小心的放到那边已经烧开了的水里。

    她在宫里也好，宫外也罢。和皇帝对着干，都不会太过分，擦着皇帝暴怒的底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