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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旁是稻田,中间一条宽阔的黄土路,每每到了雨天,这路根本不能走,泥泞不堪。

    阿夏小时候下雨从这路上走,别人避开泥坑,她非得进去踩几脚,溅得脸上都是泥星子,还咧着牙花笑。叫方母气也不是打也不是,干脆由她去了。

    方母笑得前仰后合。

    --

    阿夏躺在芦花被里,晒足一日的被褥蓬松软和,她觉得整个人被日光包裹着,夜里做了个她变成一只猫,缩在毛绒绒的窝里晒太阳的梦。

    本章全部食物做法参考《鲁迅笔下的绍兴菜》

    你霜花表姐今日定亲,之前说过一嘴的。

    太婆也笑,却给方母找补,你娘上次那话是玩笑,可当不得真。

    睡眼朦胧走到饭间时,蒙头吃饭也差点没栽到碗里,却听她阿娘说,今日我们去你外祖家住一日。

    王家庄善种稻,一小块田垄也叫他们插满齐整的稻子,放眼望去,灰蓝的天底下只有一片随风摇曳的油绿。

    瞧她还记仇呢。

    方母的娘家姓王,住在王家庄里头,从陇水镇划船过去不过一个小时。

    阿夏自然不能把这等大事忘记,昨日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阿夏趴在窗子前往外瞧,年糕也探出头,喵喵直叫。

    她顿时清醒起来,阿娘,你上次不是还叫我别去外祖家,省得嚯嚯他们的粮食。

    水为乡,蓬作舍,鱼羹稻饭常餐也。李珣

    我记着呢,不过睡懵了罢。

    到喽!

    方觉虽笑,可边笑边告诉她今日去做什么。

    月也沉眠了。

    连话也不说了,匆匆吃完饭,又噔噔跑到楼上拿一袋包袱下来。

    秧田里零散竖起几个挂着破布烂衫头的稻草人。长脚黑头灰身的苍鹭停在上头,偶尔俯身扑棱几下,又停回原位。

    天际泛起层层叠叠的云,水道安静,时有渔船从旁经过,船往前划,垂柳变稻秧。

    方母说它凶得很,老大一条的蛇都不怕。

    第8章 鱼糍面

    作者有话说:

    他们全家今日都要一道过去,年糕也让不能落下,趴在方觉的肩头,仰起头看人甚是神气。

    初春的天正寒,阿夏蜷缩在芦花被底下好眠,屋里暖洋洋的,让方母给搅了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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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父吆喝一声,船泊在桥洞里,拿绳线拴住了,阿夏跟在大家后面从旁边的石阶走上去。

    她外祖家盖的屋子大,房间也多,睡得下这么多人。

    那日不过随口说的,没想到她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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