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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持玉垂下眼帘，道：“你出卖他，是因为他病入膏肓，黑街无计可施，而秘宗可以网罗天下名医。可你没想到，秘宗同样无能为力。”

    桑持玉没有答话，静静凝望一旁跳跃的篝火。

    “一个肖似苏如晦的废物罢了，你何必在意？”韩野嘁了声。

    韩野离开大悲殿，步上黑街狭窄的巷道，粘腻的污水沾湿韩野的靴底。四周屋舍层层叠叠，积木一样堆垒而起，有的屋舍甚至像笼子一样倒挂在别人的房下，比马车车厢大不了多少。这样小的屋子，里头住了一家三口。韩野有时候觉得他们就像罐头人，挤在狭窄的屋舍里腐烂。

    桑持玉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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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野又问：“他是不是也送过你簪子？所以你见到这根簪子没有对我动手。我劝你忘了他，他一定早就把送你簪子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韩野的神情有一瞬变得落寞，“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那个家伙却看不出来。他临走之时，看向我的厌恶眼神，我至今难忘。”他好一会儿没吭声，继而换上副幸灾乐祸的神色，“他那个人最是坐不住，成日喜欢鼓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秘宗囚他这么久，想必早就待不住了吧。”

    第12章 沦为下堂弃夫

    鬼使神差地，桑持玉没有吐露江却邪是苏如晦的秘密。桑持玉迎着韩野嘲讽的目光，道：“不要去打扰他。”

    “我出卖了他，”韩野的嗓音有几分苦涩，“料想这次他会记住我一辈子。”

    韩野冷笑，桑持玉这个伪君子，进了黑街成了恶人，还要救苦救难。为了一个男人争斗很丢脸面，韩野意兴阑珊，道：“罢了，那就算了。最后给你一句忠告，黑观音不是个好东西，你最好防着他点。他的无极散里有旁的佐料，你若有门路，找个大夫好生看看吧。”

    桑持玉拒绝得很快，“他不是可以随意相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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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野不说桑持玉也知道苏如晦是个什么样的人，打从桑持玉十岁那年认识苏如晦开始，苏如晦身边的桃花就没有断过。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苏如晦？他想，真是奇怪，苏如晦明明那么讨厌，聒噪，无耻，下流，招人烦。

    “对了，还有件事儿，江却邪颇合我眼缘，不知桑公子可否卖我个人情，将此人拱手相让？”

    桑持玉眉睫低垂，韩野说得没错，苏如晦向来是这样一个人，他对谁都好，他的善意四处泛滥，他的记性也很差，这些小事他从来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