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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呼吸。能感觉到铺洒在手指上的气流，但是十分微弱。

    楼兴睡着了吗?吴卿用气音问道。

    他看了吴卿一眼，吴卿就明白对方知道自己的意思了。有时候，两人的默契程度会达到吴卿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地步。

    迟于拦住了她：我来吧。

    又给了一小袋弓.箭。各个箭头锋利，箭身上雕刻着两条小蛇，三角形的头，是毒蛇。她的手指在冰冷的箭身上摩挲了一下，才将箭收回了牛皮袋中。

    或许不会呢。吴卿从地上爬起来，决定自己动手。

    想了想，他将一把弓.弩给了吴卿：这个武器费的力气更小，进去之后你跟在队伍中间，有危险先跑。只要你不拖后腿就行。

    迟于的后颈冒起了鸡皮疙瘩，他硬着头皮将手放在了楼兴的鼻子之下。

    这样他不就会醒来。迟于有些不解。

    迟于轻轻推了一下楼兴，楼兴毫无反应，他又加大了力气。楼兴的身子在黑暗中软绵绵地翻过了身，却依旧没有醒来。

    你推一下他。吴卿道。

    连耀对两人稍有改观，这让他短暂地放下了傲慢，多说了一句话：明天就过溪，早点休息。

    吴卿不推辞，将弓.弩收了起来。

    然而这天晚上吴卿并没有睡着。在陌生的环境之中，她的大脑十分活跃，黑暗在她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她只能看见帐篷中另外两个人的大概轮廓。

    迟于将毯子递给吴卿：伤药一直在减少。而且，不管怎么交谈，他都不露破绽。

    这是一场试探。

    连耀显然知道这一点，敲打士兵赶紧睡下。待到了迟于这顶帐篷，他倒是有些惊讶了。楼兴的反应不出所料，冷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服，他的面目僵硬，双眼中充满了警惕。再看第一次进入森林的迟于和吴卿，这两人却平静很多，特别是身材最娇小的吴卿，回望的目光几乎算得上毫无波澜。

    *

    声音很小，落在迟于的耳中就像在挠痒痒。迟于沉默了一秒，回答：睡死了。

    她逮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失眠患者。

    楼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死了。迟于也安静地平躺着，但是吴卿知道他没有睡着。

    医生说他身上的伤不出三天就会长好。吴卿双手抱在胸前，夜里的空气有点冷，让她的牙齿微微颤抖，但是昨天我看见他背着人偷偷处理自己大腿的伤口，已经化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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