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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烨的目光转向程嵇雪，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扣着座椅扶手。

    “不……”李烨感觉自己都在摇晃，“让他回去……”

    陈特助嘴皮子不动：“赵局长在路上了。”

    李烨艰难一笑，笑容中虽然带着苦涩，但还能看出往日里的潇洒倜傥：“不想争了，就当是卖小张总一个面子。”

    程嵇雪捧着受伤的肩膀柔弱点头。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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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特助刚刚查到对面请了个副局……张朝鹤直接让马高助帮忙请了个正局过来！

    张朝鹤真是被他的如盆大脸给震惊到了——到此为止？他寻衅滋事打了程嵇雪一拳还有脸说什么「到此为止」？

    李烨的秘书迷惑极了：“不是张总，您不是说自己被打了吗？”

    他冷笑一声，正想送他一份极致文字享受，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只听程嵇雪替他接了这句话：“我接受调解。”

    这个李烨简直是无法无天，不但一言不合就伤人，还敢污蔑是受害者先动的手？

    程嵇雪摇了摇头，即使在这种时候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而宽和，像是一片充满力量的大海：“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您还有工作、我也有剧本要背，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我们别给警官们增加工作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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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实在不明白这是唱得哪一出，但还是坚决执行了李总的命令。

    张朝鹤虽然不知道李烨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复杂的神情，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过去低声安慰程嵇雪：“没事你别害怕，他打你他理亏，我都摇人了，比背景咱也不害怕！”

    张朝鹤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嵇雪：“你不信我是不是？”

    真是欺男霸女惯了，以为没人能收拾他了吗！

    他就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冷汗唰地下来，李烨感觉后背都泛起了一层凉气，这次他的脑子是真的冷静下来了，耳边秘书喋喋不休劝慰他的话也终于能够听清了：“马上罗副局长就到了，您先沉住气，咱们——”

    他转过身来，深情地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对，回去我立刻发声明向小张总公开道歉，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吧。”

    张朝鹤正在心里骂骂咧咧，琢磨着今天高低得给他整进去拘留所呆一阵儿，却听李烨突然道：“我们希望调解。”

    而另一边张朝鹤也在偷偷和陈特助沟通：“他到哪了啊？”

    秘书茫然道：“啊？”

    那一瞬间，李烨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相面——他意识到季伯阳这双眼睛如果线条再成熟利落一些、眼珠再漆黑透亮一些……

    李烨用气音喝道：“让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