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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岔口时，一直靠着车窗看雪的黎多阳忽然坐直了。

    沈华云从包里掏出润喉片递给他：“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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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靠边停下：“怎么了？”

    黎多阳沉默几秒，突然说：“可我不喜欢一月份穿短袖。”

    街道上只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

    “滚开！！！放开我！！！”

    不远处的拐角。

    几人正焦头烂额地要将他架回车上，地上的人又发起疯来，宛如冲开笼子的困兽，竟不要命一样跟他们厮打扭撞。一群经过训练的壮年男人倒不至于压制不住一个高中生，只是没想到他会疯成这样，有几个被攻击得险些站不起来，只能狼狈地要拿绳子去捆……

    他盯着后视镜，模模糊糊看到了个后方的远处，好像有个追着车的身影，下意识大声道：“停车！”

    “少爷别喊了，人已经走了，就算现在继续追，那也追不上了，何必呢？”

    路上车辆不多，积雪都被扫过，司机开得很稳。

    司机说：“出发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被三个魁梧保镖用力摁着的少年疯了般嘶声吼着，“阳阳！阳阳……”

    黎淮把他手指拿下来：“别玩了。”

    什么都没有。

    只有黎淮静静看着他。

    谢寻赶到时，就看到保镖们捆人的一幕，他瞪大眼睛，从车上冲下来怒道：“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黎多阳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说：“我再也不会穿裙子了。”

    车子迅速消失在路道尽头。

    风雪交加，看了好一会儿，他又围紧围巾坐了回去，关上车门：“看错了，走吧。”

    黎多阳打开车门，往后看去。

    黎淮愣住，随即笑道：“你也可以穿长袖，哪怕穿裙子也没关系。”

    黎多阳哦了声，抬眼看窗外的雪：“到了A国，就看不到雪了。”

    车窗合上，黎多阳嘴里是薄荷味的润喉片，很凉，窗外大雪纷纷，他抬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个圆，指腹也变得冰凉，冻得微微哆嗦了下。

    爸妈和奶奶也都看向他：“你掉什么东西了？要不等到那边再买吧？”

    保镖终于将手从少年苍白的嘴上松开：“你本来就生了病，哪能大冷天在外面这么追着车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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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的自然认识他，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们可不是有意冒犯，这是裴老的意思，他生了病还要在外面乱跑，好好说话他又不配合，老爷子说怎么都得把他带回去……”

    黎淮说：“但到了地方你就可以穿短袖，那边现在正是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