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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的想起方才在书房门口时听到沈茂质问沈颢的话

    顾清潼走上前，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微仰着一张素净的脸，凤眼在夜色里清凌凌的闪着光。

    顾清潼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下楼找酒喝的，现在把酒忘了不说，反而被气得更精神了。

    沈茂被沈老爷子领着来宋家玩。

    于是后来再没有人提周窈的死。

    撑着微醺的额角，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

    周窈。

    后面还画了个很少女的笑脸。

    翻开后，扉页上写着本子主人的名字

    顾清潼翻开日历看了眼，12月9日。

    顾清潼蓦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感觉胸口像是被蚂蚁轻轻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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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什么日子您还记得吗?

    顾清潼愣了愣，周窈去世时她还小，几乎没对她留下什么印象。

    顾清潼从楼上下来时，沈茂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睡衣领口微微敞开，冷白的皮肤在酒精浸润下微微泛红。

    渐渐的，连顾清潼也忘了。

    但顾清潼知道，周窈是冬天去世的。小时候，每年周窈忌日她都会陪在沈茂身边。后来大概是长辈们不希望沈茂记得那些不好的事，于是有意淡化周窈存在的痕迹。

    误以为是自己读书时藏起来的什么小玩意，顾清潼将纸盒一并拿下打开。

    似乎是听到声音，他缓缓睁眼。

    等着孤独终老吧你!混蛋!

    顾清潼还记得沈家不再给周窈过忌日的头一年，那天沈颢带着明潇和沈弋去了游乐场。

    -

    是周窈的忌日。

    只模糊记得那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里面是一摞颇有年代感的笔记本。

    看到书柜最上层摆放着的法文原版《存在与虚无》，她踩着椅子把书拿下来，意外发现旁边一个落了灰的纸盒。

    -

    睡不着，又不想下楼面对沈茂那个狗东西，顾清潼在书柜上翻翻找找，想挑一本书来催眠。

    她站在书桌前愣了好一会儿。

    她想想气不过，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明明很难过，但还是红着眼眶对她说：以后不给我妈过忌日了，那就过生日吧，我们就当她还活着。

    想到张灯结彩筹备宴会的沈家老宅，想到企图搜刮周窈遗产来补贴沈弋的沈颢，想到沈茂这一整天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