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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花白的天花板，再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病痛死亡，是最不可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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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方柠不解。

    方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医院的走廊嘈杂，可她却只能听见自己高颤的心跳声。像是梦境般轻盈, 让人眩晕, 这段时间低落的心脏，又再次为了同一个人再高高悬起。

    过了探视的时间，纪昀虚揽着方柠出了病房。

    好。纪昀打断了她的话。

    第50章 清白

    方柠仰头凝视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些许弧度，但脸上却没太多笑意。

    但是他没有, 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可以耍手段玩心机，但每一次做决定，他绝对不会逼方柠。

    可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游刃有余。

    医院苍白的墙壁, 昏暗到似乎看不到头的走廊，相互搀扶着都在啜泣的患者家属。

    如果真的想要强压着她同意, 那刚刚在病房里，他就会直接答应奶奶。

    知道这都是在哄她的话，但奶奶仍旧缓缓地翘了翘嘴角。

    不必和我说谢，任何时候，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在。纪昀说。

    这让纪昀的这句话不只像是表白，不只像是求婚, 而像是对着他的主, 虔诚的祷告。

    如果不是方柠现在同样紧张，一定会发现他扶着她的手, 在微微颤抖。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句，医院墙壁比教堂听过更虔诚的祷告。

    奶奶，您好好休息，保持好心情，柠柠会陪着你的。方柠握着奶奶满是皱纹的手，柔声安抚着她。

    我总是在麻烦你。又想起刚刚奶奶的话，她接着说道，奶奶让我们结婚的事虽然奶奶现在身体不好，但我也会尽可能地拖

    当时说是互相合作，但除了陪他见过一次他爸妈，其余的都是他在帮忙。

    --

    唯有眼前的人是鲜活有色彩的。

    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纪昀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方柠的肩膀。

    见方柠怔在原地，纪昀紧张起来, 开口才发现自己咽喉干涩得发痒：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呸呸呸，奶奶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您还能活很久很久，不仅能看到我结婚，还能看到我的孩子喊您曾祖母。方柠笑着，眼角却湿润。

    纪主任，谢谢你。方柠说。

    我说，我们结婚吧。纪昀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