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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很轻，很淡，一无所有，什么都做不到，被人嫌弃，厌恶，脏，从这里被踢到那里，谁都不要。

    明霜凝着他，事情办妥后，他们两人离开村子。

    那个男孩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神情冷漠又戒备。

    不知道是在说谁，却显然不是在说那个小男孩。

    江槐忽然说，觉得这样很丢人么?

    书也不知道能读到什么时候。她动作麻利地收拾着货架，小学毕业了，再长两年，就能出去做事了。

    明霜从未对他提起过她家里的这些事情，听着让他很不舒服，他想象中的她，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过璀璨耀眼，最幸福无垢的人生。

    江槐握着她手，声音很低，霜霜。

    江槐拦住她，叫她换了个号码，是他的秘书黄集的号码。这个举动，几乎等同于说，这件事情已经落妥，和少年时代一样，江槐很靠谱且值得依靠，任何事情，交给他办，都会做得很完美。

    明霜以前来这边度假，从未来过这个村子，眼下瞧着倒是有些新奇，去哪里江槐都听她的，他和她牵着手，十指相缠。

    我们资助他把高中念完。明霜对那男人说，钱给你们保管，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你联系这号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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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到了下课时间，一堆孩子跑了出来，来小卖部买喝的，买的都是些小屁孩喜欢的花花绿绿的饮料糖果。只有一个小男孩除外，走在人群以外，瘦瘦小小，看着也就九，十岁模样。

    何况，比如今的江槐有钱的，也找不到几个了。

    --

    明霜随口问了一句，他不买?

    没钱。小卖部阿婆说，他惨哦，父母前几年出海，遇到事故都死了，现在靠别人一天天养着。

    明霜看了半晌，你们村长在哪?

    江槐握着她的手指，明霜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也不在乎。明霜说，你看我像在乎的样子吗?

    我小时候，就根本没在意过别人家境。明霜说，反正都没我有钱。

    我妈很早去世了。明霜拍了拍手，语气很轻快，我爸除了给我钱，平均两个月回家一回吧，回家也是和我继母一起，然后继母带着她侄女，和我爸三个人组成一个家。

    明霜说，江槐，你还是多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吧，比如，怎么把你的眼睛快点治好。

    明霜一直没说话，看着远处，晚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缓缓浮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