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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盏被她牵着去地下停车场，路过后门，见商行舟只身一人站在红墙那儿，眼睛一亮，想跟他打招呼。

    温盏的手僵在半空，跟商行舟擦肩而过时，听到他一声冷笑：呵。

    杨珂跟她说，别跟这种人来往的时候。

    早在十几岁的时候。

    在少女时代，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但是。

    她逆着行人们的方向，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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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门禁还剩四分钟，漫天大雪盈盈纷飞，像一场来自异时空的巨大的花雨。

    她就应该跟他打招呼。

    跑着跑着，速度慢下来。

    --

    温盏一直很想跟杨珂说。

    她想。

    温盏抬眼，正好见他朝着墙头还在挣扎的年级主任，比了个口型。

    胸腔微震，他不屑：我不走，他也追不上我。

    温盏跑出宿舍楼，思绪从夏日穿越回冬季。

    是商行舟。

    少年个子很高一大只，一只手揣在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微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划拉，肩膀堆积细小的雪花，他毫无所觉。

    温盏好几次想凑过去说话，但一方面找不到搭话的由头，另一方面

    杨珂特地开车来接她，想跟温俨商量，再雇个司机。

    后来温盏在后门这里，遇到过商行舟很多次。

    温盏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真的还没走。

    温盏紧张得不行，壮着胆子，小声问：你不是走了吗?

    商行舟。微微平复呼吸，温盏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有阵子城区改建，学校后门那条街治安不好，老师都让学生放学回家，没事别往那里凑。

    事实上，她不怕走那条路，唯一的原因恰恰是，知道商行舟在那里。

    她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逃课或者抽烟，商量晚上要去哪玩，总之笑起来都邪里邪气的，不像是在讨论学习。

    她忽然就觉得，无论他记不记得她，她都没办法再上去打招呼了。

    路灯下，雪花飞舞着，女生公寓门口，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一动不动立在那儿。

    这群人，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像好学生了。

    她胆子太小了。

    商行舟冷嗤一声。

    手刚抬起来，被杨珂呵止：那不是你同学吧?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没出声，但她看出来了，是这傻逼。

    他偶尔落单，但更多的时候，是跟一大群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