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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盏迟迟不说话，蓝衬衫也没催，站在那儿，很耐心地等她考虑。

    没，我记得的温盏赶紧坐直，你，你坐。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观察了她一整晚，看她一直在按肚子。

    她甚至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松弛的，还是不耐烦的。

    温盏手指蜷曲，刚想说话。

    X:「你早点睡。」

    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侵袭过来，像一阵小小的薄荷风。

    温盏又难过起来。

    有男生朝她走过来，修长的影子将她笼罩进去，清澈的声音轻轻落下来：你好。

    小温同学：「这个小温同学就不知道啦，你让我想一想哦!」

    对方个子很高，半张脸隐没在微沉的影子中，穿一件浅蓝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表盘反光的腕表。

    酒吧光线昏昧，卡座旁其他人在玩她叫不出名字的游戏，灯光摇曳，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和尖叫。

    发送时间，是一秒前。

    明明以往商行舟说话，也是这样的明明，一直是这种语气。

    不记得我了吗，温盏?男生将手里喝到一半的蓝莓汽水放到面前小几，微微躬身，稍靠过来一些，笑得有些无奈，帮你回忆一下?我是F大的本科生，这次夏令营的志愿者，我们在上次的全国赛决赛现场，见过面。

    就下意识点进去。

    借着光，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也没说废话，开门见山，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叫几个人跟你一起。有俩姑娘喝得有点上头，我正好送你们一块儿回去，你跟着她们，也不会太尴尬。

    可是隔着网络，她感知不到他任何情绪。

    当时在会场门口，说要跟她讨论算法的那个男孩。

    他却没坐。

    手机屏幕一亮，信息栏弹出两条消息。

    如果他跟她打一个电话，她一定会立刻问他，温俨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

    但放在今天，她忽然难以忍受。

    温盏顿了下，有些奇怪，抬起头。

    一些记忆瞬间倒流进脑子。

    温盏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她有些失神，手指机械地左滑退出对话框，见朋友圈上方多出个小红点。

    X:「行。」

    她一个人坐着，面色微微发白，没化妆，长发柔软地垂落，嘴唇反显出温和的微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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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怔，攥紧手机，悬而未决的紧张感得到短暂的纾解，继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