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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舟叹息:盏盏。
商行舟失笑,捏她脸:你这时候怎么这么讲礼貌,这也道歉?敢情你就只对着我凶,是吧?想哭就哭呗,我在这儿呢,谁敢怎么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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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商行舟表情有些冷,拽得不行,鼻梁横亘一道血疤。
但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好。
下一秒,下巴忽然被人攥住。
温盏也知道不该去想这些,可脑子完全不受控,那种需要吃药才能抑制情绪的感觉,卷土重来。
商行舟手一顿。
可是,商行舟。温盏眼里水汽弥漫,哽咽着,很小声,我耳朵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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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往他怀里拱一拱。
虽然医生告诉她,一切都是暂时的。
有, 我哪哪儿都疼。麻药劲儿早过去了,商行舟的伤口集中在背部、左臂和小腿, 零零散散的,压到哪里都不舒服, 一直没睡着。
他声音低低地,轻轻拍她,叹息:没事,会过去的,嗯?
见他醒了, 眼睛一亮, 帮他摘呼吸面罩:你醒了?八点钟记得叫再叫医生过来看下, 你还有几个检查要做呢,现在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吗?
夜色长寂, 温盏窝在商行舟怀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我从醒过来就,听不清人说话。一切都被蒙上一层薄雾,她的世界忽然变得混沌,只有离得很近,我才听得见超过两米都不行。我这样,要怎么回去工作。
距离天亮已经没几个小时, 商行舟睁着眼, 熬到天光熹微。
他单手攥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惊人,带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漫不经心的,咬着她耳朵,又野又痞,哑声说:
第60章 同住
她蜷在他臂弯, 眼睫压得很低, 像一只毫无防备心的毛绒动物, 静悄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知道她现在思维混沌,手指掐着她的脸颊擦眼泪,只是哄:都会好的, 你再睡一会儿, 行吗?
温盏眼泪一下子又流下来了。
万一一直都不好。
亲历过恐怖事件,刚醒来,心理上多少会有创伤感,商行舟很能理解。
那以后老子养你,行不行?
万一她情况恶化。
她不出声,眼泪啪嗒啪嗒掉。
他失笑,帮她把被子拉得更高一些。
护士推门进来, 拔针头。
温盏不说话, 埋着头,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