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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盏脚步顿住。

    端午节前一天，温盏回公司，跟同事交接工作。

    唯一的万幸在于，他身上其他器官是完好的。

    温盏拉开出租车车门，报地址：那是好事啊，医生不是说，只要他醒了，就没事了吗?

    陶也的角膜被击穿了。

    什么也做不了。

    他没挂电话，立在风口，风扑打在听筒，好一阵，才哑声说：陶也醒了。

    温盏拎包上楼，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陶也的声音。

    病房里，少年穿着病号们同款的蓝白上衣，坐在床上，兴奋得像一条小狗。

    白色的纱布覆盖两只眼睛，从额角跨过去，胶布固定到脑后。

    商行舟被他逗乐，低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先疯了，让她怎么办?

    距离端午不到三天，商行舟的伤口长势喜人，医生夸他：不出意外，端午节后，你也可以走人了。

    商行舟沉默好一会儿，抿唇：你工作弄完了吗?弄完了，先回来吧，他也想见见你。

    是我。她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陶也。

    小温师傅跟队长在一起了，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他们岂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天，队长你真能忍啊，嫂子在会议中心里头，你出任务都能忍住不说?要是我老婆遇见这种事，我早疯了好吗?

    温盏和商行舟朝夕相对，感觉这人脸上吊儿郎当的，心里藏着很多事，每天路过陶也的病房，他都默不作声，在那儿站很久。

    商行舟低声：嗯。

    计程车从二环穿过三环，须臾，在医院门口巨大的树冠下停住。

    他那头没什么声音，安安静静的，他嗓音很低，只叫了她一声：盏盏。

    温盏眼皮一跳，立刻在路口伸手拦车：什么时候，就刚刚吗?

    温盏推门进去。

    只能等。

    爆炸时，他离爆炸中心最近，受到的冲击比商行舟更大。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聊天，陶也刚做完手术，被医生要求休息。

    然后就沉默下去。

    前后两个小时，她再踏出公司大门，商行舟的电话也恰巧打过来。

    但陶也一直没有醒。

    他年纪不大，嗓音很清澈，透着满满的活力和兴奋劲儿，一遍一遍确认：

    --

    陶也非常警觉，开门时，一阵清风从面前卷过，他笑着转过来：温盏?不对，现在要改口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