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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愣了两秒，转身去给水袋装满水。他想着自己刚刚应该不是眼花，回来时便看着小孩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垂下头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努力想告诉自己，秦楚给别的孩子吃糖是应该的。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

    所以……秦楚对别的小孩子很好，只是讨厌他而已。

    而他……

    大皇子捏紧了手里的缰绳，他不是因为女孩有糖吃而他没有难受，是因为这糖是秦楚给的。

    之前讨厌他，所以现在就要把他赶走了吗？

    仓青州就是被匈奴强占的地方，军营应该驻扎在不远处。

    但是那么快就要面临这个问题，即使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自己，大皇子依旧下意识开口道：“我不怕危险。”

    他为数不多的叫秦楚哥哥，都是想降低秦楚的防备，想欺骗秦楚，想从秦楚身边逃开。

    明明之前想的是，秦楚愿意留下他，他就跟着秦楚，秦楚如果赶他走，他就离开。

    他抬起头看向秦楚，就见他接着道：“你可以选择不和我一起，我会把你放在附近的农家。”

    秦楚：“……”

    小女孩忙笑开了：“谢谢哥哥！”

    小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眼眶似乎更红了。

    她在吃糖。

    看着小女孩跑回去，秦楚转身回到马前，抬头就对上了一双乌溜溜泛着红的眼睛。还没等他看真切，这双眼睛就迅速垂下去看向了一边。

    这话和秦楚料想的倒不差，他看着北方沉思了一会儿，想到这些小女孩还在面前，伸手从包袱里掏出了颗糖，递给了这个小女孩。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他根本不会在意秦楚给不给别人吃糖，也不会在意他讨不讨厌自己。他可以偷偷趁秦楚不知道的时候，把他包袱里的东西全部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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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大皇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

    因为那个女孩没有他那么坏，帮秦楚指路，还会甜甜地叫秦楚哥哥，大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

    秦楚才不会给他吃糖，他买了这些糖，都是要给别的小孩子吃的。

    大皇子突然觉得，信任一个人太糟糕了。

    他记得秦楚在丞相府做的事，记得篝火前的的那点温暖，所以他什么都不会做。

    大皇子忍不住侧头去看跑走的女孩，女孩两颊一鼓一鼓的，显然在吃糖。通过她脸颊的弧度，甚至能看出糖从这边移到了那边。

    双手扯着缰绳，大皇子听到秦楚又道：“接下来的路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