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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下来，似顺口问一句：她很好看?

    谢宁半张脸映入灯海，就连睫毛也打上了细碎昏黄的光晕，迟钝半拍才回：呃，好看的。

    画舫上有不少女子，容貌皆不俗。

    翌日夜晚，十里长街灯火辉煌，叫卖灯笼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回荡在街道上，各式各样的灯笼映得整个西京城亮似白昼。

    而许扶清则完全当所有人不存在，自顾自地走到旁边名字叫三方斋的摊铺买糖。

    听着应如婉一口一个表哥，谢宁都有种她真的是安府表小姐的错觉了。

    人流熙熙攘攘，谢宁跟他们也在其中。

    谢宁对灯笼没太大感觉，兴致缺缺地看向不远处分割着两条热闹街道的河流，一艘张灯结彩的画舫缓缓驶来。

    --

    喜欢。当然喜欢，她又不仇视美人。

    你喜欢她?

    西京真是繁华昌盛啊，谢宁看着画舫美人，不由得感叹。

    许扶清似想起什么，眸底染着不解，指骨轻轻地摩挲着装着糖的纸，又问：你也喜欢女的?

    河道两侧洒下灯光，给画舫蒙上一层朦胧的金纱。

    谢宁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在她得知卫之玠和许扶清也会跟着去的时候，实属惊讶了，委婉地问：安公子他，愿意见许公子了?

    谢宁晃了晃脑袋，跟上应如婉。

    不时有安府下人会经过她们身边。

    有些倚在雕花栏杆朝岸边的人挥动香帕，有些端坐着，手弹着琵琶或琴，给西京的几位风流才子助兴。

    她们穿着薄薄的衣裳，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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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卖灯笼的摊子数不胜数，应如婉走到一位老嬷嬷摊前，拿起一盏荷花灯，还未待她开口，安公子直接给了银钱。

    应如婉声音更小了，也加快了步伐，安舅老爷一事实属咎由自取，表哥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怪罪许公子。

    接着他们短暂地对视片刻，一起点着荷花灯。

    她正看得出神，许扶清抱着一小包糖走过来，微微偏头，视线掠过谢宁，也跟着看画舫。

    有一名女子缓缓而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得很低，挽着美人髻，她走到画舫中央，慢慢地跳起了舞，衣袂飘动。

    卫之玠站在一边，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揽天书院弟子接这类任务，最忌讳的便是演着演着，真的成了戏中人，生了不必要的感情。

    应如婉停下脚步，我刚才在房间里试探过他一二，应该是不会的，这件事大概揭过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