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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谢宁拜托我转交给您的。应如婉不厌其烦地回答。

    许扶清微抬眉梢，嗯了声，手指漫不经心地挑开帕子，露出里面的纸，上面的字体歪歪斜斜，似泥土里的蚓。

    那个，我写完了。谢宁看着纸上面仅有的四个字，莫名有点心虚。

    月光下，许扶清幽幽地抬眼帘，冰凉如蛇的指尖离开石桥护栏，接过帕子，温柔地重复一遍：谢宁送给我的信?

    应如婉眨了几下眼，惴惴不安，对不起，夫子，以后我会自己去的，我还有事，先去找表哥他们了。

    怎么又绕了回来?

    应如婉脑袋垂得更低了，不晓得为何，自己打从心底怵许扶清，忙回道：谢宁去给我买冰糖葫芦了，所以拜托我转交一下。

    应如婉一噎，不再多问，垂下眉眼，将手中包着信的帕子递过去，态度毕恭毕敬：夫子，这是谢宁给您的信。

    帕子绣着块叶子，许扶清慢慢地抚过上面的针线，粗糙廉价，跟他以前用过的衣物、帕子没法比。

    她觉得面对面送信这种事自己实属不在行，你帮我给吧，我去给你买冰糖葫芦，买完就去鸿雁酒楼跟你们汇合。

    听言，他唇角挂起笑，很浅很浅，我在哪儿，与你何干。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他声线柔和地开口：你为什么让她去给你买冰糖葫芦，那你是没了手，还是没了脚，不会自己去?

    虽然她觉得是谢宁不好意思当面送，但还是给对方找了个别的借口。

    他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有些空洞地望着她，她自己没了手，还是没了脚，我刚瞧着还在啊，为什么拜托你转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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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扶清淡淡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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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扶清扔了一颗石子进河道，看水面溅起小水花，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桥护栏。

    少年声音清冽，不夹带一丝杂质。

    *

    应如婉扶着裙摆从桥的另一头走过来。

    刚刚应如婉跟谢宁说过想吃冰糖葫芦。

    若是要去鸿雁酒楼就得过石桥，她看见许扶清就停住了脚，四下环视一圈，道：夫子，您怎么在这儿?

    灯火朦胧中，一道颀长的红影伫立在石桥之上，静静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画舫。

    谢宁瞄了一眼帕子。

    好。应如婉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两方帕子。

    应如婉没看内容就用另一张帕子帮谢宁包住信，没忍住捏了捏她微微带肉的脸蛋儿，谢宁你是要亲自去给，还是我帮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