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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久远的声音仿佛在呼唤他，和在X92海底看见那片特别的星海时一样。那声音比风声更远，比海浪声更深，穿过了身体和意识，在召唤他前行。

    弗朗西斯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就这么盯着他，冷飕飕的，像是能将人看穿。

    弗朗西斯抿了一口酒，拎出了一个袋子。那里鼓鼓的，像是装满了东西。露出的一截是透明的蓝色。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弗朗西斯啧了一声：你好像不愿意说啊。

    宿陵感觉到睫毛划过了手心，对方紧绷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些许。

    宿陵下意识地去碰，弗朗西斯却突然拿开了。

    在那扇环形的窗外，扭曲的宇宙角落里，无数暗淡的光线交叠。没有人能解释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

    但在一个恍神的瞬间，宿陵透过那片扭曲的空间看见了另一片宇宙。他自己的身影像一粒尘埃，漂浮在其中。

    我不知道。宿陵回答道。

    他的眼窝很深，虬髯遮住了锋利的轮廓，显得沧桑深沉。

    迎接宿陵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不远处的人都没有醒，萧淮砚也还睡着。四周一切照常，只有这面窗前的气氛紧张，无声的对峙正在发生。

    冰冷的金属倒映着低暗的光线，气味也是冷的。压在额上的感觉十分不好，但宿陵没有避让分毫。

    陌生的脚步靠近了宿陵。

    清冽的气息靠近了萧淮砚。宿陵捂住了他的眼睛，调暗了光线。

    只是短暂的几秒钟，那个画面连带着声音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是遥远的幽光，衰老的星辰还在苟延残喘。

    --

    既然排斥他，又呼唤他。

    宿陵就站在他身旁，安静地望着舷窗外的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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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观测或者不观测，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弗朗西斯仿佛话有深意，但表面上只是一身酒气，揉了揉自己鸟窝似的头发。

    萧淮砚的手覆在了洁白冰冷的手指上，温热瞬间传递了过来。

    别紧张，你是在找这个吗?弗朗西斯握着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我看见你去捡了，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宿陵没有动，警惕地盯着他。

    这里很美，不是吗?你也是从宇宙的某个旮旯来的吧?

    深重的迷惘纠缠着宿陵。

    没过几分钟，萧淮砚就睡着了。

    那不是你的错。宿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