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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汪东洋像赶着奔丧一样给他打电话，陈浮己压根不会醒。

    最后一学期了，自己去认真上课，别跟着你那群朋友到处在街上到处瞎溜达

    弄干净后，陈浮己倒在床上就开始闷头大睡。

    他打了个车到西场去，挺大的一篮球场，就装得不太好，全是水泥地与钢板。

    雾城没多大，左不过就是那两条街，老头就算不常去，也总能听到别人家议论纷纷的闲言碎语。

    你自己少在外边吃，不干净。老头又笑呵呵地继续说：怎么着，嫌弃我做饭难吃啊?年纪大了，看不清东西了，盐巴有时候放多了不知道，你将就点。等你上大学了，出了这座城，你就有出息啦!还怕吃不到山珍海味?

    和煦的春日，温度刚刚好，本就让人觉得倦怠。

    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是快要把听筒震碎了一样，汪东洋扯着个嗓子吼：听你这声，是还没缓过来啊?

    老头跟没听见似的，拿过一个碗给他舀了汤：

    等着。

    有屁快放。

    陈浮己动作轻，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有时候街坊邻居嘴碎，啥不中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各种污言秽语，一辈子慈祥恺恻的老头能为了这事儿和他们骂上半宿天。

    --

    我们这儿要结束了，西场打球来呗。

    陈浮己手臂弯往外折了折：拿走，不要。

    话音顿了顿，隔了几秒钟，汪东洋才听到电话那头有窸窸簌簌的起床声。

    陈浮己没回话，英俊的少年脸上，总有股子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戾气。

    吃完饭，没等老头动手，他就先将碗筷收进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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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卧室的门关着，这个点他早睡了。

    不去，挂了。

    听着他说要挂电话，汪东洋连忙切入正题：别呀兄弟!苏锋要来，这傻子钱多，你确定不来捞一把?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浮己挂了电话后，看了眼手机屏幕。

    晚上九点半。

    下午，伴着林间的鸟叫声，再加上陈浮己昨夜熬了个通宵，这觉就更好睡了。

    他年纪大了，管不了孩子，但心里却认定了陈浮己不是他们口中坏事做尽的混账东西。

    他闭眼的时候，还仍能听清身后老头的声音：

    说瓦头村边上那个没爹没妈的小子，总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椎埋狗窃，在街上到处游荡，像一匹没人管的野狗。

    语气透着浓浓的困倦声，略显烦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