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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对女佣温柔笑着，侧身让她进去：没事，你端进来放在那儿吧。

    每当他想起舒桐时，对她的态度总是冷淡又不耐烦，好像给她点不好的脸色，就能减轻他自己的罪恶。

    我、我、我

    竟是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没事，洗完就早点休息吧。郑淑媚照常露出温柔贤惠的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另一名躲在暗处的女佣转身去了厨房，端来一罐陈宜日常晚上会喝的汤去敲门。

    等她走远，女佣才装作寻常一般去将汤罐里剩的东西都倒出来，装到自己吃饭的碗里。

    反正他的深情很短暂，也就时不时想起舒桐的那一晚会如此，次日一早醒来，愧疚就转变成对她，总是对她温柔呵护，关怀备至。

    郑淑媚来到陈宜的房门外，敲了三下门，温声喊：小宜，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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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如此，郑淑媚都知道。

    来书房找陈望，一是例行给他送茶，二是打探他要在里面待多久，三是争取在他眼前晃一晃，以此增加他对自己的不耐烦，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些。

    送汤的女佣还没睡，一直等着，见到她来，诚惶诚恐，连连说了几声谢谢太太。

    谢谢太太!

    --

    房门随即打开，陈宜探出头，左顾右看，请她进去。

    郑淑媚很懂事地点头，脚步很轻地退出去，轻轻带上门，直接去找陈宜。

    郑淑媚一向在家里都是温柔贤惠心善的面孔，见此情景当然要出来解围：好了小宜，人家忘记了，别那么凶，反正你平常不都是要喝的吗?

    女佣感激涕零地端着汤进去放下，又朝郑淑媚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陈宜喝汤不吃肉，郑淑媚只在面上撇了油给他盛了汤，勺子没往底下去搅动。

    一小时后，俩人聊天结束，郑淑媚亲自端着那罐汤出去，送回厨房。

    毕竟，他心里明白，到这份年纪，她才是跟他共度余生的人，而不是那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

    女佣装出吓到的样子，泫然欲泣，话都说不利索，一个劲儿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陈望眉头微皱，不知为什么，此时只是听见郑淑媚的声音都觉得有些烦了。

    房门重新关上，郑淑媚拉着陈宜重新回去坐好，从汤罐里盛了一小碗汤给他。

    陈宜打开房门，明显不耐烦：不是说今晚不要送，你他妈脑子让狗吃了?

    放那儿吧。他说，连抬头看一眼她都未曾，先出去，我想再写会儿。

    汤是乌鸡汤，加了红枣，浮在表面，因此看不见底下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