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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黑到快看不清路，就像那一年冬天在去苏黎世机场的路上。

    时间缓缓流逝着，七月中旬的天，中午那会儿还有点儿太阳，到下午就渐渐消失不见。

    另一边，陈绥退出微信，心里那股自责感稍微弱了点

    眉目压低，紧锁四面八方的视线。

    最后二十米。

    手机导航里，机械的女声提醒：前方一百五十米后右转，即将进入，机场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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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行，也只能回去再哄。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圆形转盘近了，越来越近，红绿灯在闪烁，倒计时快结束。

    黑色大G犹如夜色里低调蛰伏的猛兽，闪亮晃眼的车灯犹如审视者锐利冷然的眼睛，在空阔的街道上沉稳行驶着。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就会在这儿动手。

    前方五十米后右转，即将进入，机场北路。

    机场北路。

    后面那辆小破车也随之缓缓启动，默默跟上。

    陈绥握紧方向盘，胳膊上的肌肉瞬时绷出明显的线条，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

    银灰色面包车。

    为了哄她，连要去什么地方都报告过去，应该稍微没那么生气了?

    机场路。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似乎也是这般，差一点就跟他的姑娘再也不见。

    驾车的人戴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跟耳麦里的人讲：过去了，大约二十分钟进入机场北路。

    晦暗的光线。

    转盘处猝不及防冲出来。

    到了这会儿，外面狂风肆虐，天空阴沉昏暗，分不清是夜幕降临还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冲着他。

    街道两旁的绿化树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不到夏季亮路灯的时间，一片末日来临的晦暗。

    陈绥重新点开地图导航，启动引擎，按照导航里提示的路线前进。

    --

    转瞬拉近的距离，仿佛再也不能躲避。

    正纠结中，意外收到陈绥的微信消息。

    黑压压的夜幕里，暴风肆虐，转盘里的灌木丛被吹得歪斜，猎猎作响。

    转盘另一边车灯的光一闪，仿佛瞬间转向刺了过来。

    CS：【记得吃饭，公司请聚餐，在金江大饭店，可能会比较忙，晚点再联络。】

    总之，绝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冒险。

    几条路的汇聚点，中央有圆形转盘，内置起飞的飞机模型雕塑，围一圈低矮灌木丛，最外.围一圈夜灯，还未点亮。

    陈绥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