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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瑄双手摁在她身侧，目光冷鸷，似要将她戳几个洞出来。

    谢瑛嘴唇发白，摇头指着那件薄纱裙子，快一些。

    谢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将公事挪了过来，案边还摆置着两个箱笼，其中一个打开，皆是兵部工部呈上来亟需批阅的奏疏。

    谢瑛点头，半晌又摇头：不会有事的。

    --

    不，就要那条。

    谢瑛按捺不住，提步去往紫宸殿。

    谢家又送拜帖，谢瑛本不想看，令白露去焚毁的时候，看见拜帖字迹有异，似是嫂嫂秦菀写的。

    她吁了口气，两条手臂搭在案面，只觉一阵冷一阵热。

    她转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周瑄回了紫宸殿，打这夜起，再也没来珠镜殿。

    来到殿门前，承禄伸手拦住，于暗处低声说道：这会儿陛下和门下省，尚书省官员商议事情，娘子进去不合适。

    主仆三人往紫宸殿走，更深露重，凉风吹得她起了战栗。

    穿好衣裙，白露为她簪上步摇，见她神情惶惶，不由担心道：娘子，家里出事了吗?

    白露提灯走在前面，听见谢瑛急促的脚步，粗重的呼吸，她不敢多问，又怕吹灭笼内烛火，遂以手遮挡，加快了步伐。

    白露诧异，娘子，那条裙子太单薄，换一条吧。

    她神色凝重，坐在妆奁前找出一对缠枝石榴纹步摇，手抖的厉害，竟也捏不住，掉在桌上。

    谢瑛恍恍惚惚坐在案上，身上盖着他信手扯来的厚毯，坐了会儿，白露和寒露战战兢兢进来。

    谢瑛，你错就错在，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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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承禄着人来搬运奏疏。

    秦菀帖子里字字泣泪，恨不能跪在她跟前求她帮忙想想法子。

    夹道两侧高墙耸立，阴沉沉的没有光亮。

    如今每日昏睡，呓语，醒来的时辰越来越少。

    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秦菀说的症状，临哥儿怕是不好。

    白露，帮我找出那件绯色低胸襦裙，梳个留仙髻。

    打开，才知临哥儿病了，有半月之久，先前崔氏在拜帖里写过，但谢瑛没有看到，拖到今日，临哥儿病情似乎转沉，府里坊间有名的大夫藉已看过，然浑无转好迹象。

    她没几件这样大胆露/肉的衣裙，饶是这件还是周瑄为了情/趣，令尚衣局特意做的，先前几件都被他在床笫间撕碎，只这一件了。

    起身，他负手转头，朝着殿外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