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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个疯。我微笑着，一脚踩上遗像。

    这张遗像是我亲自为他挑的，因为看上去最英俊。

    骂了半响，我伸手抚上他的脸，轻声问：老公，那个时候，你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挡在我面前，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想去见林望舒?

    所以，从今天起，我们散伙吧。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木然地转过身，离开。

    莫沉眸中满是温柔。

    当时我还顺便也为自己挑了一张，想着未来我们葬在一起后，墓碑上的照片定要艳压全墓园。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莫槐，当年我之所以提出跟你相依为命，全都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以为他是真心爱我的，所以我也要爱他，回报他，照顾好他的儿子。如今我才知道他更爱他前妻，但无论如何，他确实为了救我而死，是我的恩人，而我也为他守了五年的寡，这件事我并不后悔。

    我继续冷笑：亏我还斥巨资给你买了个豪华双人墓，以为自己死了能够舒舒服服住进去，搞了半天，原来你更想和林望舒葬在一起。

    他对你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莫槐显然还是向着他爸。

    莫槐怔在原地，眼底满是无措。

    混蛋，渣男，大猪蹄子。

    一点?我冷冷看着他，谁他妈，稀罕一点?

    莫槐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他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拉住我的衣角，我退后一步，躲过了他的触碰。

    在你父亲去世的这几年，无论你提出多么任性的要求，我都尽可能地满足你，迁就你，哪怕每一天都想死，也还是努力撑着做了五年的后妈，应该也算仁至义尽了。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义务再陪着你了。你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完全有能力对自己负责，而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亡夫以及他儿子身上。

    --

    摘下那枚戴了好几年的婚戒，用力扔进垃圾桶。

    我抬起头，与莫槐四目相对，然后，一把推开他。

    我瘫坐在地上，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遗像框里的莫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还带着鞋印。

    你干什么?莫槐攥住我的手。

    翻箱倒柜找出我和莫沉的所有合照，一张接着一张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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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看什么看?有意见吗?我脾气够好了，又没去刨你的坟，扬你的骨灰!

    撕到最后一张时，我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缓缓蹲下来，眼泪滴在了碎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