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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枝，我拍拍土，站起身，目光看向地上放着的白骨，你还有力气么?

    我知道，她和颜儿在村里很难待得住了，我们一走，村里人怕不知怎么欺负她们。

    几位道长驱散了村人，帮我和九枝将颜儿娘亲葬下，又炼度了颜儿娘亲的亡魂，这才与我们作别。

    九枝点头。

    把她葬下，大娘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对大娘说。

    跟你走?我一愣。

    那你帮我一起，把颜儿娘亲葬了吧。

    这事我今天还就做定了，谁要拦我，上来试试!

    对!她许是就因为坏了规矩才得的报应，这恶鬼污了风水可怎么办?

    元卿还给了我一个像牒文一样的东西。

    他顿一顿，又道：大娘也一道去吧，别和孩子分开了，若是觉得闲着无事，在斋堂里帮着做做饭也便是了。

    你叫我元卿就好。他对我一笑，今后若有闲心，可到上清观找我，不远。

    六

    言罢我又扶起大娘。大娘，你儿子的坟是哪个?我把你儿媳同他葬在一起。

    你不是叫我回家吗?我暗讽他。

    没想到短短时间，他想得如此周全。

    那就有劳上人。我答谢他。

    那怎么行!有村人要阻拦我，她儿媳坏了规矩，不能埋进祖坟!

    这东西我倒从未见过，但他既然这样说，我就小心揣了。

    翠玉这个胆小怕事的，一直到离了道人们很远，终于敢跳出我怀里，扭身化成人形。

    闭上嘴!我怒喝一声。

    这是上清观的宝箓。他说，你四处行走，身上带着它，会方便些。

    孩子随我走吧。元卿上人一直不发一语，此时忽然说道。

    大娘却摇摇头。大娘老了，跟不上你们两个娃娃了你们真有心，就带颜儿走吧，这孩子乖巧，大娘也不求你们什么，能给她口饭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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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人又笑笑。是我看错了。

    --

    当然没有人敢真的拦我。我冷笑两下，和九枝一同抬起颜儿娘亲的尸骨。大娘擦干眼泪，过来一遍遍抚着她儿媳残存的身子。

    我不忍再见到颜儿，况她有元卿照料，我也放心了，便带着九枝与翠玉，另拣了条道下山。

    那孩子我方才见过，有些道根，上人说，我会差人将她送到宣阳城北的灵霄宫去，那是个坤道观，道姑们都很和善，养个女孩当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