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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点头：“我都记下了，您快进去吧，莫要再着了凉。”

    “岂会……”衡玉的眼眶有些湿润，靠在她肩上认真地道：“您才不会老呢。”

    “那不成妖怪了？”

    “您放心，家中都安排妥当了。”

    吉小娘子总是很擅长逗殿下开心，也只有吉小娘子在时，殿下才能开怀些。

    “婢子在。”

    “……去可以，身边一定要带足了人。”长公主戳了戳女孩子的额头，到底是妥协了。

    衡玉笑笑点头：“是啊，我还同祖母和阿兄说，您也是答应了的。”

    “好，回去吧。”

    衡玉下了石阶，走了数步，回过头去，只见披着湖蓝色披风的永阳长公主仍旧站在那里目送着她，年过四十的脸上不见老态却尽是久病的虚弱。

    “是我求着蒋媒官答应的……您不是也一向赞成我开眼界，长见识的吗？”

    见人有松口的迹象，衡玉便在榻中坐下，挽起长公主一只手臂，脑袋蹭在长公主肩上，一顿软磨硬泡。

    长公主打断她的话：“怎就不必？北地天寒地冻的，一路上有你苦头吃……开眼界也不一定非要吃苦才行。”

    “……”

    “其蓁——”长公主开口唤了女官。

    “使人去备一辆马车，布置得舒适些，该带的都给她带上，要尽量细致。”

    女官应下来。

    自她有记忆来，这玉牌便戴在殿下身上，真真是见玉牌如见永阳长公主。

    “贴身之物又如何？我的不都是你的？”长公主捏了捏她的脸，道：“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若待你也抠抠搜搜的，等我老了动弹不得了，岂不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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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走时，永阳长公主坚持亲自将人送到堂外，又拉着女孩子的手叮嘱良多。

    “营洲！”一贯沉稳温和的长公主忽地转过身看她，难得正色道：“营洲那般不安定的地方，岂是你能去的？这蒋媒官，是如何做的事？怎能叫你一同前往？”

    衡玉略略一惊：“这可是殿下的贴身之物……”

    衡玉开口要阻止：“殿下，不必如此麻烦——”

    “这岂能一样。”长公主无奈叹气：“你家中已是答应了？”

    二人靠在榻中说着话，守在殿外廊下的女使们时而能听到永阳长公主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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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 韶言郎君

    说着，摘下腰间玉牌，亲手系在少女身前：“这玉牌你也带着，这一路上，或能派上些用场也说不定……”

    长公主嗔她一眼：“你倒贯会拿我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