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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营洲山河开阔，民风豪放，美人儿又多。”晏锦笑微微地道：“当真是于我再适合不过了。”

    恩人登门，一则是揭伤疤，二来像是讨债的。

    “我啊，要去营洲办差。”

    他既坚持，衡玉自也没道理拦着，到底路也不是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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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还是小十七嘴甜聪明，多学着些！”

    “不算。”晏锦笑得很诚实，“闲来无事，随意走走而已。前不久还曾在京城呆过几日，那日在京衙外，我也是瞧见了你的。”

    “谁会愿意被昔日恩人寻上门？”晏锦晃着扇子摇摇头：“我可不想送上门讨人嫌。”

    又道：“你我同行，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不过，自她十三岁那年认识晏锦开始，对方便将纨绔二字诠释得十分彻底了。

    “……”吉吉气鼓了脸，攥紧了拳。

    衡玉瞧他一眼：“你确定？”

    衡玉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这可不一样，咱们是两清了的。”

    “就是……”吉吉在旁小声说道：“当年晏公子出了八百两银子，事后要了我家姑娘两千两，这是哪门子的恩人，分明是奸商才对。”

    晏家近年来已稳坐了大盛第一商号的位置，然而这位晏家的公子哥儿，看起来反倒是愈发无所事事了。

    晏锦放下茶盏之际，视线在她身前停留了片刻。

    做好事收银子天经地义，而能拿银子还的恩情最合算不过了。

    衡玉赞成点头：“是，您不止是我的大恩人，更是实打实的大善人。”

    “我若不做奸商，你家姑娘岂能心安理得受下恩惠？你又岂有如今吃得饱饭的好日子？”晏锦一扇子敲在吉吉头上，笑骂道：“你这小十八，当真不知好歹！”

    “行了，你就别逗吉吉了。”衡玉吃了口茶，问道：“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是，该叫小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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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日子是姑娘最苦最难的日子，她半点不想让姑娘回忆那些事情。

    “那叫阿衡呢？”

    “办差还带着侍女，你倒是得了我的真传啊。”晏锦吹了吹盏中热茶，随口就道：“那我便也随你去营洲走走好了。”

    衡玉颇为意外：“既是去了，为何不去吉家寻我？”

    “也不行，这是我家姑娘的乳名！”

    这四年来，她与晏锦虽未有见过面，但也偶有些书信往来。

    “你要去何处？”晏锦不答反问。

    吉吉不满地提醒道：“我家姑娘在家中是二姑娘，可不是什么小十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初心不改，持之以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