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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刻钟后，晏锦折返回来，却是透过车窗将一沓画纸丢给了她。

    于是当即下马。

    衡玉若有所思。

    落魄书生为谋生计，自画贩卖艳情话本……这场景他熟啊！

    书生谨慎地看一眼四下，拉着晏锦去了一旁的胡同处。

    车窗外，入城后改骑了马的晏锦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上的摊铺与行人——确切来说，是长得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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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郎君该是外地来的吧？”

    衡玉捧着一摞画纸瞪大了眼睛——也不必不见外到此等地步！

    “铺子照常开，街上这么些人……不是说在打仗吗？”吉吉透过打起的车帘往外瞧着。

    虽说近年来营洲多战事，尤其晋王之乱后契丹奚人两蕃勾结突厥频频作乱，不平静才是常态。可战时城中仍能有如此景象，无疑是百姓信赖这位萧将军和其手下卢龙军的表现。

    如此之下，朝廷待这位萧将军，难免要生出忌惮与猜疑。

    “晏公子，这是些什么东西？”吉吉问。

    晏锦的马行得很慢，在路过街尾时，一名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追上来问道。

    衡玉听着了二人的对话，见晏锦离去，自认也是猜到了大概。

    衡玉这才展开细看，只见其上描得是一名身穿盔甲的年轻男子打坐的画像，其上所写则是——定北侯萧牧？

    重新上了马的晏锦微微一笑：“来营洲城必买的好东西。”

    这还……真是不拿她当外人啊。

    萧牧在此扎根不过三年，威信却已是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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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那则关于藏宝图的谣言……

    这笑意略显僵硬。

    据说当初晋王之所以造反，便是得了可撼天下的藏宝图做依仗，可晋王之乱平息后，却未搜找到有关藏宝图的踪迹——于是渐有人猜测是萧牧私吞了藏宝图。

    “好啊。”衡玉刚应下，便见他的眼睛正落在前方的一座花楼上，楼外有姑娘正挥着香帕揽客。

    入城后的景象让衡玉有些意外。

    “在下这里有来营洲城必买的好东西……”书生指了指自己的夹袍衣襟处，压低了声音道：“郎君必然会感兴趣的……”

    “正是。”晏锦勒住马，笑着看向对方：“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这且是其中一幅。

    晏锦眼睛微亮。

    而因着这个传言盯上营洲城的，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

    “郎君请随我来……”

    “小玉儿，晚间得空，我带你去吃酒！”他头也不转一下提议着。

    画像两侧另画有各种符咒，横批——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