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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牧入内,于太子灵柩前行礼。

    “殿下……”

    姜正辅面色冷肃,朝她无声抬手,并无半字。

    而守在灵柩旁的那位璞贞仙师,此时也挽着拂尘退了出去。

    一位向来以胆小怯懦而闻名京师的郡王,甚至默默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示意萧牧站在前列。

    在造反一事之上的国民认可度,委实是被定北侯拿捏住了。

    看着那道挺拔的青年身影,众官员不觉噤声,殿内一时落针可闻。

    须知这位如今可是当下公认最热门的造反种子选手——

    不为旁的,只因他也觉得殿中那尊冷面神有些瘆人……单独与对方待着,他也恐自己不慎触发到什么不该触发之物。

    然而他刚出了殿门,转了身去,却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百官乃至民间百姓就“浅谈时下最有可能造反的那些人”而私下探讨时,此人的胜出率甚至远超宗室皇亲!

    入殡之礼毕,姜正辅出了太极殿,带着身后跟上的一行官员,往中书省的方向而去。

    然而下一刻——

    众臣也早习惯了他这幅谁都看不上的模样,此时心中各有思量。

    刘潜恭声应下。

    看着姜正辅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朱墙深处,伴在永阳长公主身侧的刘潜欲言又止。

    而若万物有灵,他臂中的拂尘,只怕也要根根炸开。

    萧牧仍在。

    她说着,缓步往前走着,淡声道:“回甘露殿吧,召几位大人前来与本宫议事。”

    --

    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下,那青年自灵柩前退下,于武将一列中站定。

    微微侧首,拿余光悄悄看去,见得那尊身影,璞贞仙师脚下不由更快了些。

    旋即,又有一人被内监引进了殿中。

    看清来人,百官暗暗交换着眼神。

    永阳长公主叹息道:“我便知道,被人乱了一记棋路,必是要生出麻烦来的。”

    璞贞仙师脚下一顿,身上根根寒毛竖立,好似要将道袍撑起。

    是以,此时萧牧出现在此处,诸人多是绷紧了神经,生怕一个不慎,就要触发什么。

    突厥召集兵力之事传至京中,昨日尚有御史愤慨难当,欲要弹劾定北侯以私刑杀伽阙之事,却被一干同僚死命拉住了——都这样了,还敢弹劾呢!就不怕彻底触发那俩关键字?

    看着那自入得殿中开始,便不曾往自己的方向看过一眼的青年身影,永阳长公主眉眼微落,仍是哀痛之色。

    太极殿内,百官多已散去。

    “仙师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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