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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

    她眼中到底溢出一丝笑意。

    衡玉恍然,当仁不让地挺直了背:“哦,这倒是。”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并肩的伙伴。

    下一刻,一只大手,覆在了她放在木桥上的手上。

    “你自然更好。”时敬之含笑注视着她:“是最好,最好才对。”

    --

    但无需他细说,衡玉已自行将话说白了:“我气你不能将我视作共患难之人,要于关键之时将我远远推开——时敬之,在你眼中,我竟是无法与你并肩吗?”

    衡玉闻言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只见他眉宇间的笑意是从所未有的满足与纯粹,平静而干净,说出来的话也格外质朴无饰:“我就是觉得,当下如此,真好。”

    “不是。”时敬之顿了一下,道:“彼时母亲生死未卜,我的确钻了牛角尖,但只是一瞬而已,在与你‘对峙’的过程中,我便已经后悔知错了。”

    但那一刻,他心中只一个念头——决不可再让身边之人陪着他陷入险境,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最重要之人的后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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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那人理直气壮,甚至略显不解地反问她:“正因是我们俩的事——家中之事,难道不该由你全权做主?”

    尊重比自以为是的保护更重要。

    衡玉状似不满他的“敷衍”:“日后这可是我们俩的事了,你怎一幅局外人的模样?”

    衡玉叹道:“我还以为你说我真好呢。”

    尤其是她——

    “都好。”他露出笑意,温声道:“你做主便是。”

    衡玉给予肯定地点头:“你也是最好的,尤其是眼光。”

    听得衡玉此问,时敬之只觉与阿姝方才那句“错在哪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却听她问:“你说,第一座书院,我是建在京师,还是范阳好呢?”

    “阿衡……”见她不说话,时敬之不禁开始反思是否自己的态度仍不够端正,亦或是没说到她想听的话——

    他浑然一副“你竟想推卸责任”的模样。

    时敬之微怔。

    他态度端正地答:“知道。”

    “我错在不该以欲保护你为说辞,行不尊重你意愿之举。”他看着衡玉,郑重保证道:“从今后,再不会了。”

    她从来不是藏在他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弱者,强行如此,便与将她生生折断无异。

    桥下窄溪流水叮咚,夏风中混进了一缕花香,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拂起。

    好一会儿,她将头转回,双手轻扶在木桥上,看向桥边垂柳。

    衡玉只侧首微微歪头看着他,未说话。

    “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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