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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

    没有脑袋和身子断一半连一半。

    这认知在郁枝心头泛起一层层的滔天巨浪，她难过地红了眼：“奚奚……”

    魏平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没事。”

    --

    “咬疼了？”魏平奚松开口，被自己的‘杰作’吓了一跳——这若是再狠些，这块肉怕是要撕扯下来。

    她走了没几步，郁枝掉下两滴泪，泪湿衣襟。

    郁枝疼得说不出话，小脸雪白，逞强露出一抹笑，惹得四小姐心生不喜：“别笑了，疼成这样还笑得出来，真以为你是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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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睡一觉就能好。

    那人停在几步开外，可笑魏平奚连抬头的力道都没有。

    【忘忧】的毒最先在五脏六腑蔓延开，生不如死，她呕出一口血，血水和汗水掺杂在一块儿，不知是疼得出现幻觉，还是真有脚步声传来。

    郁枝哭笑不得，指腹抹去眼角的细泪，小心翼翼搂着她。

    哪怕被咬伤手，美人也死忍着不吭声，完好的那只手捏着帕子，显然之前在为她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

    不紧不慢。

    死前恍恍惚惚她听到一声叹息，不知是在叹她死得太容易，还是在叹她好好的一个仙女，死得如此狼狈。

    魏平奚在做梦。

    她闭上眼，竟然很快睡着。

    魏平奚不愿这般死去。

    气定神闲优雅万分的步调。

    她想不通是谁害她。

    忘忧夺去她所有的体面，要她死得凄然可怖受尽煎熬。

    但愿罢。

    这一觉魏平奚睡了很长时间，久到胆子小的郁枝时不时就要伸出手指探探她的鼻息。

    她跳下床去找药。

    她蜷缩在地上，华丽的衣衫染尘，再也恢复不到原有的矜贵。

    庆幸是真的死了。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道，颤巍巍抽出藏在袖间的匕首，刀身寒光凛凛，她往脖子抹了下去。

    在魏家她与祖父、父兄关系不好，他们厌恶她，视她如耻辱，莫非厌恶到要害死她的地步？

    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她的味蕾，她睁开眼，看到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庞。

    “怎么不喊醒我？”魏平奚翻出药辰子赠予的瓶瓶罐罐，小心为她上药。

    肠穿肚烂之苦不是说说而已，疼得人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汗如雨下。

    仍然是身死那天，【忘忧】在身体骤然发作，她腿脚忽然软下来，无助地跪在地上。

    魏平奚是疼醒的。

    郁枝坐在床沿，虎口往下被她咬出血。

    她踢了靴子躺进来，笑道：“也许是我想多了，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