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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面无表情的收碗。

    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喜欢过人吗？

    杨月理直气壮：“我是客人，我不洗碗。”

    但邹鸣不是。

    这就是幸福了。

    “吃吧。”何雨拿起了筷子。

    两碗饭上铺着肉片，没有菜也没有汤，但这是她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顿真正算得上是“饭”的饭。

    似乎是喜欢过的，但那喜欢是无根的浮萍，是松散的黄沙，被风轻轻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年邹鸣就没怎么笑过，更不会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杨月担忧地说，“要是叶先生再走……”

    她们的筷子用的也很生疏，以前都是直接用手拿，虽然会用筷子，但也仅限于会。

    “人不抱点希望，怎么活得下去？”

    “起码现在，我们都很幸福。”

    “不管叶先生会不会走，起码邹鸣现在相信他不会走，你担心有用吗？”

    无论是童年，少年还是青年，他都在遥望那个人的背影。

    超市不需要叶舟操心，草儿会和何雨对接，何雨又申请了一栋超市附近的空房子来当仓库，这样一来，草儿也就不用每天都开车过来送货了。

    “邹鸣说，叶先生不会再走了。”杨月珍惜的吃完最后一口米饭，终于还是憋不住说，“我看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担心。”

    杨月闻着腊肉香肠的香气，咽了口唾沫说：“有腊肉吃就不很错了！熏肉没有油水，腊肉有肥的！”

    “还是你要去让邹鸣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长胖这两个字实在是太奢侈了。

    杨月把碗推给何雨。

    何雨：“而且说不定他真的不会走呢？”

    这里太贫瘠了，不止是资源的贫瘠，还有人心的贫瘠。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知道了太多，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强。

    何雨抬头看她：“干嘛？”

    没有油水，基地里根本没有胖子，哪怕是她们这些最早跟随邹鸣的人，一个个也面黄肌瘦。

    “你不要管这么多。”何雨拿着碗走进厨房。

    何雨：“往好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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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得要点支撑。

    对一个人而言，这三个阶段，几乎快要囊括人的一生。

    当饭端上桌的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209章

    杨月看了何雨一眼：“你不懂。”

    叶舟回到了邹鸣身边，超市重新开业，她们有了肉吃。

    何雨倒是不担心：“总不能叶先生走了他就不能活了吧？没发生的时候才会担心，等人真的走了，他也就只能接受现实，接受不了现实的人能活到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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