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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样东西是酒店床单。

    那个人也没有再出现。

    撒谎，他没说。

    --

    医生，这报告是不是有错误?我、我怎么可能得高血压呢?要不要再查一次?

    他看到盛英祺拿起床头柜的药瓶，有些回避地扭开脸。

    秦明珠收回眼神，用目光打量着这间房。这是他死亡时的酒店房间，床头柜还摆着他的几瓶药。

    秦明珠的手机，盛英祺知道解锁密码，他刚开机解锁，就弹出一条匿名短信，短信内容赫然是那张床照。

    秦明珠走不掉，只能看着盛英祺把床单又合拢。抓着床单的手背上青筋分支盘错，像是要从皮肤下挣脱而出，他垂着脸，似乎有水从阴沉沉的脸上滴落，仔细一看，又没有。

    明珠说我更厉害。

    一只手的动作打断了秦明珠的回忆。

    秦明珠：

    但奇迹没有来。

    秦明珠不懂医学，在他概念里高血压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他刚想要不要再问两句，听到医生随口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有高血压。看一眼电脑上的信息，你这个年纪也不奇怪。

    秦明珠参加过他人的葬礼，听过他人的死讯，仔细想想，最毫无防备的死讯是那个人的，最轰动的死讯也是那个人的。

    高血压病是离婚后确诊的。

    助理和律师本以为床单里有什么危险物品，都守在旁边，等看清实际内容后，当即面色尴尬地转身离开。

    酒店床单是那夜醉酒的床单，秦明珠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床单没有被酒店收走，而是在Antony的手里，甚至上面还有痕迹。

    那天在医院，秦明珠很紧张地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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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药瓶不是原药的包装，而是他后购买的，再把一粒粒降血压药放进去，这样就没那么容易被人知道他已经得了高血压。

    若不是他还聘请了伴游，酒店有叫醒服务，可能尸体腐烂了才有人知道。

    医生大概是见多他这样的病患，见多不怪地说：报告没有出错，高血压现在很常见的，你别紧张，心理压力别太大，只要你遵医嘱规律服药，作息饮食健康，没什么大问题。

    那一年的那一天，所有社交媒体都在滚筒式播放飞机失事新闻。全球无数人在祈福，希望有一个奇迹。

    第5章

    年少时天真，想着死亡也应该轰轰烈烈、花团锦簇，亲朋好友要围在他床前，最好个个真心不舍，泪眼婆娑。可实际上的死亡是无声，他吞了太多药，好像连疼痛都没察觉，就静悄悄死在异国他乡的深夜。

    不仅如此，Antony还在床单上用绿色油性笔写了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