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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珈玉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在打电话。

    嗯。晏珈玉再次应声。

    随着晏珈玉的死亡,他将这个名字埋藏起来,自己不提,也不想别人提。

    而秦明珠对上这样的一双眼,不得不觉得恍如隔世。

    他看秦明珠的眼神像是莽莽的、静默的深海,秦明珠的任何情绪都可以投给他。

    后来怎么到房间里的,他也不清楚,等他大脑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晏珈玉的旁边。

    年老时还能梦到年轻时的前爱人,看到年轻时的前爱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珈玉哥,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被他紧握住手臂的人似乎察觉出他的紧张,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又侧过脸对那个小孩说了什么。

    秦明珠不禁恍了下神,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对方,随即两只手摸上晏珈玉的脸。

    他动作温柔,眼神亦是。

    秦明珠点头,是做了一场噩梦,很可怕的噩梦。我现在好累,想睡觉了,珈玉哥,你陪我好吗?

    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这个。

    --

    珈、玉、哥?光这三个字,声音都发涩。

    苏阿姨,明珠现在在我这里,他情绪不太对没事,我来处理就好待会等他好一点,我会问问他还要不要参加生日宴,但苏阿姨你那边最好做好两手准备,跟今晚的客人说一声嗯,好的

    晏珈玉注意到秦明珠的目光,握着的手示意一般紧了紧。等挂了电话后,他拿过准备好的毛巾帮秦明珠擦脸,很久没见你这样哭了,愿意把心事告诉我吗?

    秦明珠叫了他多少遍,他就应了多少次,一次次不厌其烦。

    晏珈玉眉心微动,他声音较之前更为凝重低沉,明珠,你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我们现在没有在梦里。

    他拉着晏珈玉在床边坐下,因为穿的是酒店浴袍,倒也省事。只是晏珈玉穿的西服,他看着晏珈玉解外套,忽地笑了一下。

    珈玉哥?秦明珠又念了一遍,他眼睛红红的,里面是摇摇欲坠的泪水和横跨几十年的思念。

    嗯。

    一场没有你的梦。秦明珠对晏珈玉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我又做了一场梦,我梦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他很久没有念过这三个字了。

    什么梦?

    他用手指仔细地丈量晏珈玉的每一寸皮肤,眼前的这个晏珈玉年轻,还没有截肢后的脆弱阴沉。

    秦明珠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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