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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王后宫中吗？”

    顾重轻笑一声，应和她道，而后脑海中便冒出一些隐约的记忆，好像当真有人和他们说过这道诏令。

    一位年纪稍长的嬷嬷走上前来，端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向他们问道，神色之间满怀期待，却又夹杂着忐忑与忧虑，似乎在担忧王后若是无法好转，这辈子都会被困死在这座宫殿之中。

    “第六批？前面进来的人呢？”

    “几位大人是来为王后看诊的吗？”

    在火光依稀能映照的地方，原本充满哀痛、担忧与欣喜，富有人的生机的面庞有一瞬变为机械化的面无表情，冷冷地看向顾重，随即又变化为诧异的模样。

    “这座宫殿里的人，被下令在王后痊愈之前不得外出，必须得尽心照顾好王后，所以外面的传闻她们一概不知。”

    回想起方才那弟子所言，凌烟知晓这是为了避免引起慌乱，从而避免更大的变故，故而从善如流地顺着这位嬷嬷的话说道。

    “···是。”

    嬷嬷颇有些奇怪地问道，神色间总算带上了一丝警惕。

    同来的一名国师府弟子压低声音给大家解释道。

    “为了治好王后的病，王上不是下令，但凡医者，如有把握都能自由进出后殿吗？”

    明明应该是戒备森严的后殿，却无人看守，他们如此随意地走进来，也无人盘问，反而很是热情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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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嬷嬷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却又转瞬变得哀痛起来。

    “那些大人啊···看了王后娘娘后，估计自知没办法，就连夜匆匆离开了吧。”

    顾重的问题让这位嬷嬷僵在原地，一阵风吹过，晃得嬷嬷手上的烛火飘忽不明。

    “唉···已经是第六批了，都没什么用。”

    没错，热情好客——虽然这嬷嬷看上去应当是在担忧王后病情，但是顾重感觉她的忧虑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很是虚无缥缈。

    明明这座宫殿的所有人的所有行为看上去都正常无比，顾重却依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嬷嬷又叹了一口气，似乎丝毫不觉得作为医者，无法医治连夜离开这种行为有多不合常理。

    就那么短短一瞬，若不是顾重对自己眼睛黑夜视物能力的确信，都要怀疑刚刚的那些变化是自己看花了眼。

    楚城警觉地抓住了这个数字，这与陆师兄告知他们的一样。

    送到门口不愿踏入半步的内侍，宫门大开无人□□却也无人脱逃的宫殿内部，似乎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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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如此，倒是在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