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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重低应了一声。

    --

    被凌烟直愣愣盯着，顾重实在无法隐瞒，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说了出来。

    眼前人现在还在巧笑嫣然，转瞬就不知踪迹，也许多年后才寻得到一句枯骨，也或许沧桑难认。

    她站起身，低声告别，离开了房间。

    云姑娘还说，等她们都攒够了赎身钱，就一同离开，沿着江往南去，听说那里的景色很美，妖魔也少些，也许能够平淡而安稳地过完后半辈子。

    ——她们明明都快要成功了。

    雨姑娘便也就此发了疯，到处半夜敲人房门，找她的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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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姑娘轻叹一口气，抹去眼角晶莹的湿润。

    最终凌烟打破了这沉寂。

    更何况现今王城被封，又能跑到哪里去？遍寻不到的人，只怕早已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许是这结果令人过于悲痛，她的情绪变得低沉，不想再倾诉什么。

    “云姑娘的失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这一对乱世中努力求生的可怜人，终究没能得到她们想求的善果。

    敏锐察觉到顾重态度的不自在，凌烟肯定地追问道。

    这样的感情——云姑娘怎会做出这等事呢？

    无事之时，她们同进同出，片刻都不能分开，食同案，寝同枕。楼里的姐妹都很是羡煞她们。

    “时候不早了，两位姑娘早些歇息吧。”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听闻了几句，恐是妖魔作祟。而雨姑娘身上，确实带有妖魔的气息。”

    “所以，云姑娘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啊···”

    可老鸨——竟以为云姑娘出逃了？真是可笑！

    “如果这里真的潜伏着妖魔，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她们真可怜啊…”

    妖魔，妖魔——如果能结束这乱世，这样的悲剧许会少上很多，很多···

    去年乞巧时,雨姑娘亲身为她缝了一个荷包，云姑娘可欢喜成什么样子,始终贴身收藏着。

    “——这楼里女子本就不易,之前遇到一个变态的客人，雨姑娘身子一向娇弱，能不能熬一夜都难说,云姑娘甘愿为她顶了这差事,差点没能救过来。

    说及此处，林姑娘喝了口茶水,讲起了她所知道的故事。

    “嗯…”

    在这妖魔乱世之中，处处都充斥着不安定，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顾重与凌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与动作，相望着，沉默不断发酵。

    闻言，凌烟轻声惋惜，无端带上了一股忧愁，随即语带恳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