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日快乐”(2/2)
没等来的那场雨,在他心里已经放了晴。
问到这的时候,申屠念很自然地皱了皱眉,特意确认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总感觉是恶作剧电话。
“路过的人肯定觉得你在发神经。”
一根烟结束。
也有得不到的,他很聪明,预判后觉得机会不大,连试都不试了。
可是,不试试吗。
“等一下。”
就连这个“喂”字,她都说得慢吞吞。
“……”
“恩。”他应声。
橙色的火光在静谧里燃得很慢,若是充一点氧,便可燎原。
赵恪不着急挂了:“你还没唱生日歌。”
又一分钟沉默,突如其来的尴尬。
烟在指尖点燃,他望着黑幕一般的天地,没来由的期盼下一场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催他:“你挂啊。”
“只是趴着?”
但她觉得似乎应该说,至少此刻是的。
“你……”申屠念一时语塞,“得寸进尺了啊。”
生怕自己反悔似的,电话拨通后他就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只留下蓝牙耳机里那一声声枯燥的等候音。
再一次掏出手机,这回赵恪倒是没犹豫,很快就拨了语音通话,对象当然是她。
那种怪异的感觉卷土重来,身体舒服躺着,却左翻右翻不安分,就仿佛这床上长满了刺。
赵恪手搓着拇指被压扁的那一块,摘下左边耳机,听着车流急湍,人心鼓噪,他望了一眼漆黑无星的天。
一句话四个调终于唱完了。
他答:“恩。”
申屠念把这理解为尴尬,替他尴尬。
“马路上?”
赵恪重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进行时间,七分钟,四十二秒,四十三,四十四……
真的过了很久,那音频重复响了五遍,或是七遍,电话那头才有了应答。
“我…那什么,就是,”申屠念轻咳了一声,缓解怪异感:“生日快乐。”
申屠念老实作答:“没做什么,趴着。”
赵恪问她:“在哪。”
“喂。”
他没回家,从繁华的商圈撤离,漫无目的地走,路过广场,公园,躲过喧嚣和吵闹,最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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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起落,按在“结束通话”的原键上。
赵恪很轻地笑了一下:“在做什么。”
“只有你觉得我发神经。”
她问:“你在外边?”
“那我唱。”
大多时候,赵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名次,奖牌,放眼未来,欢呼或者喝彩,目标明确后,基本上都能收入囊中。
“在做什么。”以为她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
申屠念暗自嘁了声,不想承认。
四个字而已,也没多难。
他竟然真唱出来了,背景里伴着突兀的汽车鸣笛声。
她说:“床上。”
“挂了。”他说。
他走进去,瞎逛了一圈最后在收银台边顺了包烟和火机,出来后,同样站在他们曾经躲过雨的檐下。
赵恪深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吐出,“没事。”
没事你磨叽个鬼哦,申屠念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搭腔了。
他的声音很沉,入耳,字眼顺势滚落,压得心里发堵,申屠念有些异样,下意识揉了揉胸口。
谁都没有挂断电话,沉默,各管各的,肆意挥霍这一刻。
赵恪盯着烟,他能清楚察觉到心底某一处,某一部分,不可控的私欲,被压得只剩一点火星子,时有蠢蠢欲动。
不是那一家,但几乎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不是想听这一句。
他纠正:“马路边上。”
“没事。”
按住键的手还未松开,通话继续。
“赵恪,你有事说事,别绕。”
他们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后来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电话,合理结束。
这就烦了,她的耐心也就芝麻粒那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