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廷 第3节(2/2)

    四周时不时的响起哄堂大笑，跟看戏似的。

    “你……果然是个傻子。”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人家给了五文，她还回来四文……傻成这样子，难怪生来就该当乞丐。”

    她蹑手蹑脚，弓着腰身循着墙根，沿着民房店铺，急匆匆望东头长街离去。

    她怀里抱着一个药罐子，腰间系着水囊布兜，脸上的煤灰黑痕，被汗水洗去大块，隐隐能看出俏丽真容。

    来来往往的人，有给两文，有人给三文，有人给十文。

    飞快的把铜钱塞到衣袋里，她做贼一般的左瞅右望了几眼，就吭哧吭哧的把张坤重新移到那斜墙下面。

    有些人，甚至还来来回回的试了数次。

    “我就不信，去试试看。”

    趁着一个没人上前逗傻子的当口，少女终于收摊。

    于是，人流越聚越多，真正试过之后，就心满意足的叹息这天下，还是真有傻子的。

    张坤有气无力的说道。

    现在就没问题了。

    甚至有衣着鲜亮的商人，凑趣的，扔了一小块碎银。

    一个劲的三文，五文的扔下。

    这块碎银扔到地上的时候，张坤躺在地上，听到四周全都倒抽一口凉气，也看到少女紧紧咬着腮帮子，把碎银子恭敬递了回去……心想这家伙不知道忍得多辛苦，幸好还算听话，否则，后面就崩人设了，不太好收场。

    “我也来试试。”

    大概有两三钱。

    等到天色期黑，最后一丝光线，将要被夜晚吞没，少女脚步飞快赶了回来。

    碗里还是满的。

    第三章 鬼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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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人流渐少，集市散了。

    父亲说过，他虽然出身小地方，一身医术却堪比御医，就算在京城这里也很有名气，他开的方子不会有问题。”

    一只手麻利的摸出粗瓷小碗，把罐子里的药倒在碗里，药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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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是去买药了啊？”

    张坤扯着嘴唇，轻轻笑出声来，咳了两声，又道：“算了，你自个喝吧，昨晚你也淋了雨。我这身体，吃了没用，浪费……”

    “来，喝药了。”

    “真的假的，我就没看见过这么傻的人，还有人不要钱吗？”

    这里挡风挡雨，阴影洒落，不太引人注意。

    可是，路人依旧乐此不疲，试试这个“傻子”，到底有多傻？

    她脸上全是不可思议，转头定定看着躺在地上眯着眼的张坤，眼睛闪闪发亮。

    太阳西下。

    说到医和药，少女总有一种奇异的自信，话也会多两句。

    ……

    “你等一会……”

    这几天，她一直躲在这里，早就当成了安家所在。

    “还来得及。”

    “放心吧，这药是安仁堂买来的，能治风寒，杨大夫宅心仁厚，便宜给我开药了。

    万万没想到，白天讨了数百个铜钱，这丫头不存着吃饭，竟然还去买药。

    有那么一会，他以为这少女乞丐已经跑掉了……

    看她口袋里的形状，那铜钱差不多已经花光了。

    张坤躺在那里，没人理会，倒是看清了，小丫头已经把碗里装满的铜钱，偷偷转移到衣服袋子里面去，转移了三次。

    看热闹的人，从来不会少了，看傻子的，那就更多……

    一天水米没进，她身形微微摇晃，肚子里咕咕叫着，伸手摸了摸张坤额头，又探了探鼻息，眼中神情微微恍惚。

    她扶起张坤，轻轻唤道。

    张坤睁了睁眼，定定的看了一会斜阳，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少女咬着银牙，做了一个决定。

    看到张坤眼睫毛动了动，少女眼神一亮，脸带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