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2/2)

    他答：“没有。”

    谢常平闭了闭眼，手细微发颤：“你还想让我打你？”

    *

    可他不再需要那些了。

    他说：“我吃醋了。”

    这一点谢麒没法反驳，放软了语气哄。

    谢麒下意识抬了手，待反应过来，已十指紧锁。

    他计谋得逞：“那你要还我七天七夜。”

    这些年，始终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

    然后换来了对方的一记耳光：“你读了十八年书，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常平缓缓吐气：“别让你妈知道，高考之后，立马断了。”

    父子相视，静默半晌。

    他终于驳了句：“爸，那你能告诉我，什么叫道德沦丧，什么又叫丧尽天良吗？”

    除了他哥，有谁能够救他。

    他说：“找他。”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有理由：“但你收了。”

    由了他又有何妨。

    *

    “你决定就行。”

    他说：“表白信？”

    “嗯。”

    他说：“爸，我做不到。”

    /

    “那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他痛恨极了这既定的世俗法则。

    与之相反，谢常平反应出乎寻常地平淡。

    多一点更好，欠债肉偿。

    是谢常平先开了口：“我告诉你的事都做了？”

    你们在我小的时候管了我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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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绿色的苔藓，不起眼，在等待中蜷缩枯萎。风一吹，又生生不息。——摘抄自网上，略有改动

    他的眸微动：“没什么好讲的。”

    他不说话。

    “但我没看内容。”

    说了会一直等你。

    “老谢？”她怼谢常平，“想什么呢，你快说说，给我提个意见。”

    谢女士嗔他：“没用的东西。”

    ps:

    谢常平说：“这么晚了，你去你哥卧室干什么？”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

    倘若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过上所谓正常的生活，难道他曾经就不羡慕吗？

    “反应慢，人都走了。”

    --

    她摆出了好几张图片让后者陪她挑：“去哪玩呢？巴黎，还是算了，咱俩都去过了，没什么劲。要不然就国内，千水市？我有个朋友说那边气候很好，特别适合养生。”

    “你为什么收？”

    你凭什么现在给我讲道理？

    他说：“你从没跟我讲过这个道理。”

    我还挺喜欢写倒叙的。

    “谢磷，你怎么会长成这样？”谢常平至今都难以置信，他宁愿醒来过后有人告诉他这是一场骗局，“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妈，想过这个家庭，以后怎么办，你让你的亲人怎么办？你哥呢，他就顺着你胡来吗！？我谢常平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是不是？你让我怎么说出去？说咱们家家风败坏，道德沦丧，做的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吗！？”

    “我没答应。”

    话落，谢常平手背的青筋鼓起。

    “你还知道是造孽？！”谢常平顺手抓起一沓纸朝他扔过去，瞬间，飞飞扬扬落了满地。

    他双膝跪下：“我自己造得孽，你怎样我都认。”

    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神情不见丝毫波澜地走上前：“爸。”

    他最先下车。他们面对面站着，老师还在车里诉说注意事项，像极了幼儿园接小朋友的场景，掺杂着解脱的欣喜。

    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与他又有何干？

    他轻声询问：“哥，能牵手吗？”

    谢常平还在处理公司堆积的文件。

    不到一星期，谢女士就开始张罗出国旅游的事。

    谢常平沉了声音：“现在能和我讲讲了吗？”

    谢麒顷刻便解释：“那是别人写的。”

    他不言，沉默地承受。

    从谢麒房间出来的那天，他看到了谢常平。

    夜晚，书房门开了。

    同样的回答：“没有。”

    “哥，我前天看到你夹在书里的一张纸。”出校门时他侧过身子，对谢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