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

    扭脸，捏起竹签，插了块苹果塞在嘴里。

    金云菲放下了耳边的手机，面对丈夫，道：“你儿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都敢不接我电话了。”

    “这么多年，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回去的那天晚上，邵立轩把自己灌得烂醉，他握着浅金色的酒瓶，对李学说：“我喜欢他十三年，我喜欢他十三年……可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床上的手机亮起来，来电显示：金云菲女士。

    乔润意明明走的不慌不忙，可他却总也追不到。

    “哎呀，小孩子也要有私人空间的嘛。”邵正拍了拍她的手，道：“何况咱们马上不就到了嘛。”

    六指女孩很高，高到坐在沙发上的乔润意要仰头，再仰头，才看到了她的脸。

    乔润意微微偏头，数了一遍她的手指。

    乔润意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消息。

    六指女孩抿嘴，灰色拖鞋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封粉色的信。

    主卧的门被拉开又关上，淡蓝色的裙摆被踢动。

    是乔润意的愿望，他希望发现他尸体的人可以把他烧掉，或者，任由他在沙漠里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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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扬了一下嘴唇，飞快地去拉开了柜子，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第二反应是，这是邵立轩的表姐还是表妹？长这么像。

    乔润意下意识转脸。

    电话打到了邵立轩的办公室，因为乔润意身上的一张名片，写着他是邵氏集团的副总。

    第三·反应是，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拖鞋，伸出手：“你好，我叫乔润意。”

    乔润意找了个综艺，左右无人，他试探地盘膝坐在沙发上，然后往后面挪动，微微放松靠在沙发靠垫上。

    “润润。”六指女孩眼睛扑闪，嗓音清澈磁性：“我很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她有一头柔顺的秀发，还有一张相比起身高来显得很小的脸蛋。一双大而狭长的眼睛，和过分高挺的鼻梁。

    乔润意第一反应是，她果然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他赶到撒哈拉的那天，起了一场沙尘暴。找到乔润意的时候，他已经被焚化成了一堆青灰。

    失去他消息的这两个月里，邵立轩近乎发疯，他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去寻找乔润意，他知道乔润意去了草原，去了冰城，去了曼谷，去了巴黎……他追随着乔润意的脚步，但每次都晚到了一步。

    收到乔润意的死讯传来时，是他消失的第两个月零七天。

    总之，他不想全须全尾地回去他的故乡，也不想让任何熟人看到他冰冷僵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