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3)

    柏树扑簌簌，落了女孩一脸积雪。

    贝瑶看了眼委屈得要死的小胖墩儿，他快气哭了。她软糯糯道：「我谁都没有看见。」

    赵秀心想，装，你就装。

    「我才不信，你耍赖！」

    裴川的目光透过开着的仓库门看过去。

    她转身向仓库走过去，小手拨开尼龙口袋，果然蹲了一排孩子。

    赵芝兰懵了：「你说啥？」

    声音很轻，像是久埋在大雪中的喑哑，拉扯出丝丝生硬。

    ~

    孩子们往里面一蹲，贝瑶找到天荒地老都找不到。

    她打小脾气很好，在周围找了一圈，累得气喘吁吁，布帘和草丛都被她撩开来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裴川冷漠看着。

    麻将搓得哗啦啦响，赵芝兰码好牌：「是啊。」

    「瑶瑶期末不是考得不太好？我听说刚及格。可别赶进度，要我说基础扎实最重要。我本来也是这么想敏敏的，要是她考得不好就再读一年，可是卷子一拿回来，敏敏考了90呢，那继续读一年级应该也没问题。」

    陈虎对上小贝瑶笑盈盈的脸，瞬间懵了，然后爆发出一阵大吼：「贝瑶你肯定偷看了！」

    她心想，她是有三年级记忆的小姐姐，不能欺负小朋友。

    贝瑶眼睛亮了亮，她还看不懂自己本子上的小秘密，然而并不妨碍她心里亲近裴川。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一整个学期，裴川都不怎么搭理她。况且现在先得去找孩子们，她只好迈着小短腿去找陈虎他们。

    陈虎鬆了口气，一溜烟跑了，方敏君也赶紧跟上，孩子们七七八八散开躲。

    赵芝兰可算听出些门道了，她斜睨了赵秀一眼：「谁跟你说我家瑶瑶刚及格了？」

    她捂住自己眼睛：「你们躲吧。」

    赵芝兰抓好牌，喜笑颜开道：「她今年很乖，只差一分就一百分了呢，考了九十九！」

    裴川嘴唇抿得死紧，心里气闷不堪，是他多事了。

    赵秀愣住了。

    她笑着放开手，第一眼却是对上轮椅上男孩的目光。

    他率先移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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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像是被点炸了的炮弹，还是李达看了眼无措的小贝瑶，出声道：「你先看见的谁？」

    贝瑶放开手，去找别的小朋友，他冷冷看贝瑶一眼，然后苍白的手指拉住蒋文娟：「妈妈，回家吧。」

    冰凉的雪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化掉，汇成水流过她的脸颊。她狼狈地躲出来，杏儿眼清润，像是被欺负哭了。

    「芝兰啊，你也别气馁，要是瑶瑶实在跟不上进度，可以多读一年学前班。反正她年纪小。」

    陈虎也损，他带着所有人钻进了茶馆旁的仓库里，那里堆满了尼龙口袋。

    他们本来就没带上他玩，他就不该说那句话。

    裴川手指扣紧轮椅，许久等贝瑶路经他身边还要找的时候，他低声道：「仓库里。」

    贝瑶见蒋阿姨推着裴川走了，她杏儿眼眨了眨，怎么了呀？她还没有和他说谢谢呢。

    贝瑶呆呆回头看他，他冷着脸，似乎什么也没说过。

    牌桌上另外两个女人惊讶赞道：「哟，这孩子以后有出息。」

    赵芝兰在茶馆里和赵秀一桌搓麻将，赵秀今天手气不好，老是打到赵芝兰手里头。她气不顺，喝了口热水：「明年我家敏敏和芝兰家瑶瑶也要一起读一年级了吧，这孩子长起来真是快。」

    「我没有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