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4)

    开春最高兴的无益于花婷，她惊讶地发现，班上所有姑娘和自己一样，都开始发育起来。像是春风温柔地吹了一口气，女孩子们胸前渐渐鼓起来，特殊的不再是她一个人，此时不用贝瑶讲，花婷走路也是挺直脊背的了。

    花婷红着脸颊在她耳边小声问「瑶瑶，你来那个了吗」

    贝瑶极力退让，给他一切自己觉得很好的东西。可这些东西或许就像这张纸币，他如果不屑，转眼就会扔进垃圾桶。

    「裴不高兴」已经这么「小气」了，要是她也小气那还得了呀

    那头小姑娘原本冷然的脸，现在哭得歇斯底里，她口袋里还藏着一把水果刀。贝瑶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割下去的。

    她眨眨眼，有些想哭，最后也没敲他门，离开了裴家，给他把屋子的门带上了。

    是呀，她才十二岁，还没有去过新游乐场，没有看见社区门口一直不开花的腊梅树开花的模样。她怕痛，她也是舍不得死的。她多盼着谁能救救她，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贝瑶，从小到大都因为常雪被自己压着的贝瑶。

    她摸了一张五十块的出来，这几乎是她小金库的所有财产了。

    春末就是裴川的生日，虽然他最近脾气很奇怪，不再愿意和自己放学一起回家，上次发完脾气以后也不主动和好，但她不生他的气。

    裴川听见她哄方敏君了。上天给了她一副软软甜蜜的嗓音，轻声哄人的时候，让人心都化了。她曾经怎么哄过自己，今天就是如何哄方敏君，将来也许会是陈虎、李达，任何一个人。

    裴川明明不该生气的，他只是一个本来就该没有任何朋友的残废。可是那天在转角处听见了陈虎和李达的话，内心悄无声息种下了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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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未来的自己，希望自己对裴川好一点，再好一点。贝瑶知道得人恩情千年记的道理，她把小字本用崭新的小箱子锁起来，这样谁都不会打开了。

    仿佛有人在说，看呐，裴川，你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需要帮助的可怜孩子罢了。

    他看着雪地里的小脚印渐行渐远，苍白的手指紧紧握住轮椅扶手。

    方敏君不是她什么人，但她想了很久，如果她是方敏君，心态也会崩溃的。这件事要是衍生下去，可能会很严重。如果不严重，贝瑶自然也不会管向来和自己不对付的方敏君。

    他接过来那张五十块钱的纸币把玩了一下「方敏君是你什么人，这是你所有钱了吧还是说，你对谁都这样」

    这样就对他不耐烦了吗

    男孩子通常没有女孩子早熟，可是在裴川尚未步入初二这年，他懵懂又青涩地意会到，他面对贝瑶时心情不一样了。

    贝瑶下意识「呀」了一声，蹲下把它捡出来。喜怒无常的少年已经推动着轮椅往房间走了。

    「别哭啦。」她温柔道，「你是方敏君啊，不是常雪。」

    「不会，那是你长大了。」

    他知道自己这气生得毫无来由，甚至是显得神经质，可他控制不住那股从心底漫上来的嘲意。

    然而这通电话，让她痛痛快快哭出来。

    而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方敏君这个名字，十多年的荣辱，似乎都和常雪挂钩。如今信仰倒塌，方敏君难受到难以呼吸。

    「没有。」

    贝瑶挂了电话，才看见裴川比之前冷淡无数的眼。

    贝瑶翻开自己的小字本，那上面深藏了从小到大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

    房门砰的一声在她眼前阖上。

    贝瑶踩在雪地里，一步一个小巧可爱的脚印。

    所以他、方敏君，亦或者陈虎李达，在贝瑶心中没有任何区别。

    「做平安结。」少女纯真的眉眼温柔，她带着笑道，「裴川生日快到了。」

    裴川冷笑了声「你真大方。」

    「裴川，裴川」

    没多久就开春了，c市冷得快，回暖也快，贝瑶很快就换下厚厚的棉袄，穿上了轻薄的春装。

    她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轻声道「对不起呀，用了你家电话这么久，我把钱给你。」

    贝瑶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第一次生出些许委屈。她毕竟也才十二岁，还是需要人哄的年纪。她常常不懂裴川为什么生气，正如她不懂如何逗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高兴。

    贝瑶也刚开始发育，小包子时常会有点痛。她很小心不碰到它们。

    贝瑶觉得莫名其妙。

    四楼窗帘后，裴川低眸看她。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游乐场吧，听说c市建了一个很大的新游乐场，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游乐场呢，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方敏君渐渐被安抚好了。

    花婷问她「你在干什么呀串这么多珠子。」

    「噢，我前段时间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吓哭了，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裴川双指捏住纸币，轻轻使力。它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