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3)

    裴川知道自己和金子阳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生来金汤匙，性格爽朗糟糕，却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他是泥泞里爬出来的人，看淡了丑恶，恨透了这个世界。他甚至不在乎吴茉会不会被骗，但他需要一个去找贝瑶的理由。

    吴茉在金子阳等人好奇的目光中，难堪极了。她脸通红，又不敢看裴川一眼，转身走了。

    「是我，别挂。」他说，「我在你们学校的香樟林，有事给你说，出来一下好不好？」

    裴川第一眼看这智商低的季伟觉得顺眼。

    季伟肃着脸说：「川哥，别骂人。」

    因为喜欢，所以会难过，难过完了，还是得更勇敢地喜欢。裴川笑了笑，季伟才是最简单通透的人。

    金子阳张大嘴：「卧槽人渣啊！」

    季伟莫名其妙：「我喜欢读书啊？」

    吴茉这辈子哪里听过这么粗俗的话，她结巴道：「你、你……」

    「季伟，问你一个问题。」少年懒洋洋问，「为什么每次都考不好，还要那么努力地读书呢？」

    週末晚上，贝瑶才洗了头髮，电话就响起来了。

    金子阳哈哈大笑：「川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季伟推了推眼镜，实诚道：「当然偶尔也会难过，我爸说我比猪还笨，他和我妈打算生个弟弟来继承家产。我家产都快没了，更要努力读书。」

    那头少年轻声说：「贝瑶。」

    他双手插兜里，看着香樟落叶。

    ~

    裴川笑了：「操！」

    丁文祥飞快地看了吴茉一眼，赔笑道：「川哥，我这就走好吧？」

    寝室可没有插头供吹风吹头髮，她裹着帕子：「喂？」

    裴川把球杆往桌上一放，冷冷地问：「不让他走，让他睡你吗？」

    裴川隻字没提自己，他赞同道：「好。」

    沙发边看书的季伟，看一个小时会做一套眼保健操，哪怕他近视已经五百度了，却一直坚持。

    少女的声音依然像春风一样和暖。

    裴川简单解释道：「一个骗色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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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茉待在原地，她无措极了。可她不敢开口问裴川发生了什么，然而十六岁的姑娘，心中极为不安。她几乎难以避免地在脑海里想，她的『精英』男友丁文祥，为什么被裴川一句话就说跑了？裴川为什么要过来，是、是因为自己吗？

    金子阳挑眉：「川哥，你认识那两个人啊？」

    裴川懒得解释：「你也滚吧，眼睛擦亮点。」

    季伟见裴川看自己：「川哥，你看我做什么？」

    裴川淡淡道：「你那个室友，吴茉，她男朋友是尚梦娴前男友。」

    金子阳和郑航笑疯了。

    秋天它并不会像银杏那样变黄，一直带着浅浅的草木清香。裴川知道自己去年过得太狂，六中许多人都认识自己，他来得很低调。

    这么多年，她竟也一下子就从陌生的号码听出了他的声音：「裴川。」

    「因为喜欢，失败也没关係吗？」

    贝瑶皱眉，一双清亮的杏儿眼染上怒火：「我们会报警的。」

    迎着晚风和夕阳，她往学校的香樟林走。老远就看到了裴川。

    丁文祥立马跑了。

    裴川倒也没有瞒他：「嗯。」他平静道，「丁文祥，靠装有钱人骗女学生。」

    裴川沉默许久，半晌道：「因为我更坏啊。」

    初中那年，是裴川让丁文祥骗尚梦娴。他也许，亲手锻造了一个坏得透顶的人吧。

    贝瑶咬了咬唇，上次给他一巴掌的事，让少女尴尬极了，半晌她才轻轻道：「嗯。」

    裴川说：「嗯。」

    她歪了歪头，很不解。

    她的伤口，不像他的逐年溃烂，而会很快痊癒的。

    裴川却骤然轻嗤了一声，是啊，他比丁文祥这种人更坏，所以贝瑶不喜欢他才是正常的。

    贝瑶走近他，轻轻道：「有什么事吗？」

    吴茉鼓起勇气问：「你、你为什么让他离开？」

    只有郑航狐疑道：「川哥你怎么认识这种人？」

    能干干净净坚持一些东西，原本就是难能可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