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3)

    这孩子调皮的时候让人头疼，懂事的时候又让人心疼。

    天空渐渐明朗，朝阳升起来。裴川才明白，有些东西存在于岁月，十多年过去，整座城市再也寻不到第二个。

    金子阳懒撒打了个呵欠说：「今天约了很多人过来玩，我昨晚就在倾世睡的。川哥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咦？衣服还湿了？」

    店主摇头：「哪来这种东西啊？我们店里有更好看的，要不要？」

    赵芝兰凶道：「你妈我怪你，过来挨打！」

    贝军睫毛湿漉漉的，他长得和贝瑶三分像，像是漂亮的瓷娃娃，他悲从中来：「对不起，熊大哥，贝军错了。」

    他都不知道这一夜在干什么，敲了多少次门，又在疯魔渴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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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瑶没忍住笑了：「好啦，姐姐没怪你。」

    裴川靠在车里抽了一支烟来醒醒混沌的头脑，金子阳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倾世呢，来不来？」

    他被惊醒，睁眼就看到了赵芝兰，然后「哇」的一声大哭：「妈妈！」

    赵芝兰眉头一跳，衝到自家阳臺一看，果然衣物收得干干净净，再一看他们家垃圾桶里，一隻熊猫玩偶滑了线，被洗褪了色，棉絮已经外翻，奄奄一息。

    「我把姐姐的娃娃丢进洗衣机了，我不是故意的。」

    赵芝兰被他脆生生的嗓声吓到了：「怎么了？」

    赵芝兰简直想把这个精力旺盛又瞎好心的熊孩子打一顿。

    这货探头往外一看：「没下雨了啊。」

    赵芝兰匆匆进屋，女儿在房间写作业，儿子贝军在沙发上抱着小剑睡着了，贝军蜷缩成一团，脸蛋上带着泪，身上盖着贝瑶搭上去的被子。

    半晌他又重新穿衣服起床，秋夜有些凉。他开着车，循着玩具店一家家找。

    他开车穿过大街，轮胎溅出水花。穿行在城市的夜里。

    他指给店主看。

    赵芝兰回头，见女儿贝瑶摸摸贝军的头，贝军更伤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小熊脏了。」

    他哑着嗓音：「来啊。」

    手机里照片图元并不好，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旧书包洗的发白，她回头，大眼睛弯弯，装上整个星空的色彩。画面有些褪色，那个她一上课就喜欢无意识揪耳朵的小熊猫憨态可爱。

    调转方向盘，去了倾世。

    他的车改装过，外人却不能明显看出是适应残疾人使用的。毕竟是好车，他也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申领的驾驶执照是「那些人」帮他搞定的。他们不会在乎他年龄，只要他手段和能力出众，就什么都可以办到。

    那头雨声淅淅沥沥，人声却逐渐远去了。裴川回神，把纽扣丢进垃圾桶，闭上眼睛。

    贝军揉揉眼睛：「姐姐喜欢小兔子吗？」

    「对呀。」

    「那我给姐姐买小兔子，我们幼稚园旁边就有卖！」

    赵芝兰说：「这个娃娃陪了姐姐快十二年，你都得喊这熊猫一声哥哥，你竟然给我丢洗衣机洗坏了！」

    赵芝兰想说，十二年前并不独特的玩具，你小子去哪里买？却见贝瑶摇摇头，她心中虽然失落，却知道贝军并不是故意的，小孩子比她还难过，她拉着弟弟：「好啊，不要小熊猫，买隻小兔子好不好？」

    小孩子破涕为笑。

    贝军抽噎着过去了，赵芝兰给了他的小屁股一巴掌。贝军躲也不躲，挨了这一下说：「我有零花钱，给姐姐买一个一样的。」

    「谢谢小贝军哦。」

    少女糯糯答道：「妈妈，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