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

    老管家记得兰诺所有的喜好，会给他做双面的煎蛋，会坐在庄园的长椅上笑眯眯看着兰诺在花丛里追蝴蝶，会给他讲那些蓝宝石们的故事，讲的最多的还是兰辰，在蓝宝石的家族史里，兰辰也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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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隻明知道飞不过大海的蝴蝶一样。

    兰诺想，没有谁能成为谁，但他可以努力一下。

    那座遍布蓝色玫瑰和蓝宝石的庄园也在老管家离世之后，变成了一个支离破碎而泡沫和幻影，被王庭横衝直撞地打碎。

    被一个孩子依恋是什么感觉呢？

    ……

    那是一隻蝴蝶想要飞过大海的故事。

    漫长的寂静在校长室内蔓延着。

    起初他只不过是留下了蓝宝石的血脉，同时让兰诺去陪伴老管家，后来兰诺的那点天赋渐渐显现出来，兰辰就有了更多的计划，他不觉得做王庭禁卫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兰辰想，如果兰诺不是蓝宝石的血脉，如果兰诺不是兰诺……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忍耐。

    老管家离世前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轻轻回响着，那位同样将他抚养长大的老人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要求，所以……

    月亮海上的蝴蝶，是兰辰讲过的唯一一个故事，也是唯一一次兰辰留在蓝宝石庄园过夜，为了对他的而失约表示歉意。

    兰斯害怕的时候会拉着他的衣角躲在身后，睡不着的时候会要他陪着讲故事入眠，第一次差点烧了王庭的厨房也要学做饭给他，连字迹都要和他的一模一样……这些点点滴滴让黄金之王嫉妒不已，兰辰未尝没有一些暗自的欣喜。

    那一点从未说出口的憧憬似乎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里渐渐变化着，一点一点累积起来。

    兰斯是王，也是他一手养大的，脆弱的被他珍爱的弟弟。

    诺诺长大了。

    在他的计算里面兰诺明明有一条笔直的路可以往前走，但他偏偏不知足，偏偏要横衝直撞，脱离所有的控制。

    兰诺并不是。

    蝴蝶有没有飞过月亮海，兰诺并不记得了，隻记得摇摇晃晃的灯火，温柔的嗓音，垂在枕边的蓝色长发……

    他从来不是兰辰那样的龙，也做不了兰辰那样的龙了。

    “诺诺长大了，要去做公爵大人那样的龙啊。”

    但王是不会养在蓝宝石庄园的，所以庄园里只有刚从实验室里离开的小小的兰诺。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兰辰，尽管他们之间可以称得上是真实的温馨的片段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