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2)

    蓝田拍去了桌椅上的浮尘招呼林珑坐下，然后又用新买的茶叶沏了一壶茶提进房间。

    “当妾?”林珑将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我千里迢迢到京城来，可不是为了给人当妾的。”

    他转身确认院内无人，随手关上了房门，而后来到桌边一同落了座。

    蓝田吓了一跳：“那林姑娘来京城是为了……?”

    “确实，倚花楼的客人许多都是京中名流，也曾有过几个姑娘被看中，赎了身进了高门贵府当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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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田摇了摇头：“那只是我之前打长工的老板，如今我干完活结了工钱已同他不来往了。”

    林珑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妾身记得那位爷气度不凡，应是京城的什么达官显贵，还以为能靠蓝公子搭上一条人脉……”

    林珑低头尝了一口翠绿的茶汤，开口说道：“妾身虽然只是个歌姬，但也知人往高处走的道理。江南虽富饶，但哪比得上京城。我在应天唱曲，来听得最多的不过是一些商贾。而京城就不同了。听闻京城街头一块牌匾砸下，砸到的十个人中便有九个是朝廷命官……而这倚花楼据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连当朝王爷都曾包了场子在这里听曲，所以我便来了。”

    蓝田对她能如此直截了当地向人坦诚自己想要攀附权贵的行为非常意外，但意外之余也着实是佩服的。

    “当江南第一的歌姬没意思，我想，既然要当，就得当全天下第一的。我得唱曲给皇上听。”

    当天下午，蓝田去市集采买了一些新的被褥衣衫和用来重新糊窗户的纸张。

    林珑看着蓝田，认真地说道：

    虽说这女子的志向上不了什么台面，但她能毅然决然地离开应天，离开那个有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可以安逸地过下半辈子的地方隻身来到京城，隻为“有可能”攀上更高的枝头，那大概是许多男子都下不了决心做的事情。

    蓝田不太懂她的意思：“人脉?林姑娘，你到底是为何千里迢迢从应天来到京城，又投靠到了倚花楼来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打了个招呼，一同进了小破屋。

    林珑弯着不算很大的眼睛笑眯眯看着他：“蓝公子，咱们真是有缘啊，想不到竟然在此处能遇上。上回同你一道的那位爷呢?上回他好像很早就喝醉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尽兴。若是有机会，妾身愿意再为他单独演一场。”

    当他抱着一堆东西回到倚花楼后院自己的小破屋的时候，林珑早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