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2)

    小孩子们吐吐舌头，缩着脖子飞快窜下树，一溜烟跑远了。

    对此，楚辰离说过大概一次或者两次的“我没有骗你”和“没开玩笑”。

    年幼的孩子被带进某一间实验室，旁边早已有数名研究员严阵以待，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厚重的黑眼圈，神色如常，只有新来的女研究员在那个孩子躺进检测仪器时，还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不忍。

    包括穆言深自己。

    只有楚辰离半梦半醒之间，偶尔会想起更久远前的梦境。

    胆子大一些的扯着嗓子留下一句：「阿离我们明天再来找你！」

    ……

    哪怕不远处堆迭着几人高的野兽尸体，哪怕他身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却不见任何外伤，哪怕他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检测和实验仍在继续。

    旁边的同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安慰了几句。

    在赶去应辰基地的路上，楚辰离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说到与穆言深的初遇，其他人第一反应大概都是游戏里第一次碰上的时候。

    无比宁静而安详的午后，他慢慢闭上眼睛。

    能跟阿离在梦里相会，他也不亏。

    可惜那时候就连穆言深也不相信。

    彼时天灾还未降临，叶澜舟还在学校念初中，楚辰离也压根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碧如洗的晴空瞬间颠倒翻转，变成了灰蒙蒙的雾气，还有高不见顶的围墙。

    年幼的孩子孤零零地坐在墙角。

    夏日晴空，满目葱翠。

    大人们站在墙根外面向他告罪了一声，阿离疲惫地“嗯”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于是便不再有人留下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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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蒙蒙的雾气被雪白的墙壁所取代。

    有人终于想起那个孩子的存在，俯身蹲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拉着他往室内走去。

    大人们插着腰站在墙根下面，仰着头瞪他们。

    ……

    前面的人以为他是睡着了，但钟怀玉旁敲侧击，拐弯抹角打听细节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全进了他耳朵里。

    夏日午后，蝉鸣阵阵。

    那是他早就已经失去了的能力。

    长发的少年仰躺在木製的连廊上，倒垂着脑袋望着枝叶缝隙外的天空，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儿爬到树上，透过枝缝朝他招手，想要叫他一起出去玩。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在他身边来来往往，神情疲惫却鲜活。

    周围野草丛生，几乎将他整个埋没。

    高墙越高，野草越繁茂，越显得他瘦小可怜。

    楚辰离便懒得再解释或者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