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2)
那个时候,楚辰离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叶澜舟的弱小。
叶澜舟几乎也要这么认为了。
早在那时候,他们便心知肚明,那些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见到第二面了。
问心无愧。
但他却从没有犹豫过分毫。
楚辰离谁都救。
在楚辰离离开之后,叶澜舟午夜梦回,久违地开始反覆梦见往事。
但这并不影响楚辰离继续“多管闲事”。
粗略数过这三十年的人生,他自觉没有对不起任何过,可真要让他说问心无愧,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总是楚辰离。
叶澜舟那时候年轻,心思纯良,还没有后来那样懂得取舍,不忍看到同类惨死于怪物嘴下,即便实力还跟不上,也时常都是积极多管闲事的那一个。
与“死亡”相关的想象在这一刻触及了叶澜舟的神经。
叶澜舟对他既爱又敬,时间久了便觉得理所当然。
同行几个月后,他们又遇见了叶澜舟的发小。
天灾降临的最初,他又何尝不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天灾末世里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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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上天看不得众生受苦所以降下的救世主。
老人、幼童,男人、女人,懂得感恩的人、粗鲁无礼的人……
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任何矛盾。
但那时候的“理所当然”并不是认为楚辰离理应舍命救他,而是觉得楚辰离天生就是那样的性格。
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遇到了,只要能救,他都会去救。
说到“还恩”,说到“相守”,细数他们见过听过的所有故事里,叶澜舟都已经是做到最极致的那一个。
放在叶澜舟的身上,潜意识里对地狱的恐惧就变成了反思。
数次面临险境,楚辰离自保绰绰有余,本不必大费周章去救他的命,本不必受伤受累。
唯有一次例外。
后来的那些同伴总说,他对楚辰离已经仁至义尽了。
十年。
这四个字光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都让他觉得心虚。
说是“几乎”,是因为他总是难以彻底抹销心底深处的忐忑不安。
尤其是在医院遭遇变异异种的那个晚上,他对楚辰离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时不时地在他脑海里重复闪现。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隻跟叶澜舟一直同行,在其他那些人的人生里永远隻充当一个过客,通常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并不止叶澜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