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2)

    “死亡”之前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那个深坑、黑色的石头、天灾降临、物种变异……

    风霜雨雪接踵而至，烧毁的野草在春风里吹又生，逐渐盖满疮痍的土地，慢慢恢復成草原的模样。

    但躲过了第一块石头，还有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现在他好像隐约触及到了“真相”。

    仅仅是落在草原上的这一部分，便已是将草地蹂躏得千疮百孔，草皮瞬间被火星燃成灰烬，广阔的旷野之上升起一簇簇的黑烟。

    叶澜舟感觉自己仿佛闻见了浓重的焦味。

    怪物们从密密麻麻的坑底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石头上方的黑烟散去，日夜又开始飞速流转。

    有的像是加大号的蜈蚣，长出獠牙的蟒蛇，还有几隻头上羊角尖锐得如同利剑一样的羊。

    只是这些动物大体上还能看出它们原本的样貌特征，没有异种变异得严重。

    等到小镇又变成城市，突如其来的地震在地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生生将整座城市劈成两半。

    其中一隻脑袋都被压扁了，从眼睛周边开始往里凹陷进去，如同被捏扁了的皮球，血肉模糊，但步伐依然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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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还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第一代安家者生下了后代，又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然后又是第三代、第四代……

    曾经荒凉的草原变成了繁华的小镇。

    又不知道多少个日月过去，对于过去的惨剧一无所知的人们又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他们不止牧羊，也相继在这里安家。

    本该祥和宁静的深夜转瞬间变成鲜血与火焰铸就的炼狱。

    零碎的线索逐渐串联成一条线，变得越来越清晰。

    叶澜舟最后想起自己坠落时的最后一个念头，那时候他在想，这些该死的怪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但叶澜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动物的不同寻常。

    朗朗晴日里，天上下了一场黑色的石头雨。

    就像天灾后变异的怪物一样。

    但事实上他闻不到，也听不见风声和人类的惨叫声，只有那阵轰鸣在他脑海里反覆地翻腾着。

    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色石头便是那些怪物变异的源头。

    牧羊人在那之前意识到了不对，拚命地催赶着羊群离开。

    但他眼前所见的这些幻象却并非天灾的起源。

    直至无数个白天黑夜如浮光掠影一般飞快地在他眼前闪过，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之后，他看见那些石头砸出的坑洞里爬出了一隻又一隻不知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