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2/2)

    将杯子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之后，楚辰离才慢慢地躺回到床上，但自己又往另一侧移动了几分。

    甚至可以说是自责与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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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只要楚辰离开口，穆言深也不会说出半句拒绝的话。

    穆言深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抬头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带了点紧张。

    然而事实上，真到了那一刻的时候，他还是有所动摇了。

    其实他早就想到穆言深同样可以借用沈玄意的能力，只要能增加成功的概率，沈玄意几乎不可能会拒绝穆言深的帮助。

    但他一直很清楚，等到他“该”死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我那时候在想，是不是应该先明确地拒绝你再去找队长比较好。”楚辰离慢慢地说道。

    时间久了，就连楚辰离自己也渐渐忘记了这些埋在心底深处的东西。

    偶尔也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短暂的几秒钟里，穆言深的心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已经上下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担忧占据了上风。

    不过队长总是很体贴，从没有主动戳穿过他。

    楚辰离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辰离不由地笑了一声。

    也是在那一个瞬间，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穆言深。

    ——我不配活着。

    这些事楚辰离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表面上他总是能够伪装得很好，后来认识的队友们也总对他的表现习以为常。

    其中或许有队长的权威影响，或许也有些别的东西区别开了心境的差别。

    知道穆言深私下跟沈玄意达成合作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衝动，叫穆言深不要去掺和这件事。

    对比他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此刻实在是有些滑稽。

    理智让他最终选择闭嘴。

    但对于沈玄意的选择，他想过陪他去死，却也从不曾质疑过他的决定。

    楚辰离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低声说了句谢谢，还是自己慢慢坐起身，喝完了水。

    穆言深端着杯子回到旁边，小心地递到楚辰离的嘴边，也不再追问别的事，隻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走路的时候还有点一瘸一拐，显然是伤没好。

    理智上将那些情绪扫到一边，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总是很难以真正压製下去。

    或许也就只有知晓他过去的沈玄意曾经有所觉察。

    他想起很久之前穆言深对他说喜欢，其实他还一直没有给过一个明确的答覆。

    但直到最后，楚辰离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因为不小心扯到伤口，他又皱了下眉。